除了幽蓝色的冰桌之上,那张有点古朴味道,仿佛沉睡着仙灵的七弦瑶琴。
瑶琴后边,坐着一位身着素白长裙的女子。
她身上亦无任何珠宝配饰,腰玉、项链、耳坠、玉簪……这些在侍女身上都能见着的珠宝配饰,她一无所有。
三千青丝,如瀑垂腰,是见着来人非预想中的人后,她才抓起冰桌上朴实无华的乌木簪,象征性地挽起一个发髻,以示尊重。
即便如此……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单是静静坐在瑶琴之前,已如坠于凡尘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所以,你只是来要一枚传声玉简,好去荒山求见阿离?”
月宫奴纤手轻抚于古琴之上,臻首微摇,娥眉轻蹙,“可我灵念无用,不可篆刻玉简,没法应你所求。”
她的声音都如天籁,仿能让人平心静气。
月宫诲见涕泗无用,早已恢复平静,却依旧固执己见,掏出空白玉简道:
“老臣圣念尚且可用一二,能助小姐篆刻传音玉简,只要一句话便行。”
月宫奴抿唇而笑,不置可否。
她的拒绝之意,想来不言而喻。
这哪里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情,这事儿本身就很僭越。
堂堂护灵殿殿令,去求一个罪人要一枚玉简,以此保他去见圣帝传人后的性命安全。
从阿离的角度思考……
他当了这么多年圣帝传人,威严还没树起来吗?
竟是杀与不杀一个逾线者,都还要看一个罪人的脸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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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这罪人,是他的姐姐?
“阿离会不高兴的,这玉简无法给你,诲老请回吧,我要抚琴了。”月宫奴婉拒不了,索性直接拒绝。
她的性格向来如此,直来直去,不会顾忌太多,哪怕此刻身堕寒狱。
月宫诲面色却不大好看了。
他自问给足了面子,一口一个“老臣”,扑过来的时候还吃了不少鼻涕。
只要一个玉简而已,一句话甚至只要你的声音而以,不答应?
“老夫……”
“不是‘老臣’吗?”
月宫诲话还没说完,月宫奴低眉抚琴,琴声一震,已是多了些肃杀。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