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要活的。”
活的人,才能让他泄恨。
她就是死也要死在他手里,葬也要跟他葬在一处。
“你替她去死?”
这句话是对沈母说。
他抬手,指腹随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
嘴角抽动,似是想笑,却笑不出来,“你也配?”
沈母身子一软。
他怎么把这些废物给忘了呢?
他嘴角勾起莫名的弧度。
当然不能死,一个都不能死。
沈银霄那么心软的一个人,只要这些人还在这里,她迟早会偷偷回来看她们。
想到这一点,他忽然呵笑一声,畅快地在床沿坐了下来,带动五脏六腑都抽搐起来,针扎一般的疼密密麻麻绵绵不绝。
对,她还会回来的。
只要他手里还攥着她在乎的人的性命。
她总会回来的。
“总会回来的。”他撑着额头,看着地上染血的喜帕,喃喃。
恨么,恨死了。
整整一夜,他睁着眼枯等了一夜,那人走得那样的决绝。
他死死的追着她的背影,她甚至头也没有回。
他竟还可笑地抱着侥幸的心等她半路回头。
为什么要在他最高兴的时候给他当头一棒。
为什么要在他最毫无防备的时候捅他一刀。
世上再也没有比她还要恶毒的女人。
“都下去。”他声音无力。
原本众星捧月的婴儿见没有人理会自己,哭声都软绵绵的,时断时续。
他怔怔地听着,直到哭声渐远,他终于沙哑着声音开口:“孩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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