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回法扎帕夏身上,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但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任由他们把权力从我们手里夺走。您我都清楚,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家族的荣誉、手下的性命、几十年的心血……我们如此努力地争取,不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就这样轻易放弃。”
“您比我更清楚王室的威望。”亚历山大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说服力。
“无论是在平民百姓中,还是在基层贵族里,王室的旗帜一竖起来,就能召集起无数追随者。这笔正治资本,坦白说,是无价的。他们就是想借着王室的名义,把我们这些‘旧势力’彻底清除。”
他的拳头缓缓握紧,眼神变得冰冷:“现在的情况很清楚,正如您之前所说,托勒密是国王,碰不得——杀了他,只会让我们成为整个王国的敌人。但阿萨兹德大人……他可不是那种我们随便扔点骨头就能指望它摇尾乞怜的狗!”
亚历山大向前走了两步,距离法扎帕夏只有几步之遥,语气坚定得不容反驳:“这意味着,我们至少得把他弄死,或者最坏的情况——把他关进笼子里,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兴风作浪!”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法扎帕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件事,没有妥协的余地。”
“……”
法扎帕夏沉默了。他看着亚历山大年轻却坚毅的脸,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相较于“杀死”,亚历山大提出的“关进笼子”——无论是严密监禁还是相对宽松的软禁,显然更贴合法扎帕夏的底线。
这个方案像一剂缓冲剂,让老者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浑浊的眼睛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至少在他看来,事情还没到必须见血的地步。
然而,这份短暂的缓和很快就被现实击碎。当亚历山大提及具体执行方式时,法扎帕夏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花白的胡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语气里满是嘲讽与不耐:
“你什么意思?捏造罪名指控那条毒蛇?哼,别白费力气了——只要我们把诉状递上去,托勒密那个小鬼下一秒就会亲笔写下赦免令!”
他太了解那位年轻国王了,阿萨兹德早已把托勒密拿捏得死死的,所谓的罪名在王权庇护下,不过是一张废纸。
“……”亚历山大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已料到对方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角的刺绣花纹,眼底掠过一丝了然——正是因为清楚托勒密会偏袒阿萨兹德,他当初才会直接提出“杀”这个核选项。
现在,他需要把话题引向更关键的地方。亚历山大抬眼看向法扎帕夏,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沉重:“大人,我想问您,王都现在能调动多少武装人员?”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法扎帕夏的警觉。他猛地从铺着软垫的座椅上直起身,浑浊的眼睛骤然睁大,语气尖锐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小子,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的手紧紧攥住了桌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疯狂滋生:亚历山大该不会是想洗劫王都吧用武力驱散阿萨兹德的追随者,甚至直接控制王宫,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这个想法让他浑身发冷——王都是王国的心脏,一旦动武,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这是个极其愚蠢的选择,但联想到亚历山大之前那些激进的言论,法扎帕夏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想。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急切而坚定:
“别做傻事!你们带来的那五千人,在王都的正规军面前根本不够看!真要动手,必须先通知我!”他必须阻止这种可能毁灭一切的疯狂举动。!
(bud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