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何等聪慧,几乎在法扎帕夏话音刚落的瞬间,就猜到了老人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无非是想让自己低头示弱,用利益拉拢托勒密。
他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鼻腔里发出一声傲慢的轻哼,眼神中满是不屑:“你把王位给了他,他却不知感恩,反而处处与你作对。”
亚历山大向前迈出一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你以为我卖几个小玩意儿,就能让他和那个阿萨兹德收敛野心,认清处境吗?哼,记住我的话……”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场景:“下次我在宫廷里见到他,他定会理直气壮地要求我给他一些东西,就因为他是国王。或许是一只精致的玻璃杯,或许是一小罐珍贵的糖,甚至可能只是一张普通的纸。哼,真想知道到时候他会想出什么蹩脚的、满嘴胡言乱语的借口!”
亚历山大大人说着,不自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双眼闪烁着熊熊怒火,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仿佛在发出一个精准的预言。
面对这番充满挑衅的话语,法扎帕夏没有反驳,只是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皱纹在脸上堆得更深了。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感慨:“你们年轻人真是精力充沛,敢想敢说,也敢做。在我那个年代,如果国王向我们要什么,我们都会恭恭敬敬地笑着双手奉上,然后还会小心翼翼地问他是否还需要什么其他东西,哪里敢有半句
怨言。”
说完,他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声音也变得柔和而悦耳,带着几分语重心长的意味,再次开口问道:
“小子,听我一句劝,尽力取悦托勒密吧。这是我的真心话。如今的局势就像一片凶险的海域,鲨鱼已经围着我们转了,我们可承受不起自相残杀的后果!”
“……”
亚历山大听到这话,一开始并没有想对此做出任何回应。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眼神变得深邃难懂,像是藏着一片无人知晓的深海。
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和法扎帕夏之间存在着巨大的“代沟”。法扎帕夏或许经历过太多风雨,早已学会了向现实屈膝妥协,但他亚历山大,却绝不会轻易低头——他的字典里,没有“妥协”二字。
因此,他微微侧过身,避开了法扎帕夏的目光,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老人诉说:
“法扎,你已经完成了你最大的复仇,也达到了权力的顶峰。如今你已老矣,一条腿几乎已经踏入坟墓。所以,上天赐予你的一切,你都会视若珍宝,安于现状,心满意足地守着现有的一切度过余生。”
“但我和你不一样!”
他猛地转过身,眼神中迸发出强烈的野心,像燃烧的火焰,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的野心远大得多,远不止于此。如果你知道我心中真正的想法和野心,估计会当场心脏病发作。
呵呵呵,你以为只要成为帕夏,征服提比亚斯,就万事大吉了吗?不不不!我还不到25岁,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很长很长。
如果我就此止步,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我还能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亚历山大的脑海中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象起来——如果法扎帕夏知道了自己这个曾经的奴隶,心中竟然藏着颠覆王权,掌控整个王国的意图,他会作何反应?是震惊,是愤怒,还是恐惧?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忍不住撇了撇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带着几分恶作剧般的期待。
他收敛了眼中的野心,重新看向法扎帕夏,语气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几分谦逊:
“我相信法扎大人已经为这件事尽力了,而且您比我精明能干得多,经验也远比我丰富。所以,认为我能单枪匹马地改变陛下的想法,让他听从劝告……坦白说,您有点高估我了。”
“我当然会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