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范晓丹正站在蒋帅的房门口,她的手里拿着一把手臂那么长的大力钳。
“这是从蒋帅的床底发现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审视地打量着蒋帅。
“什么?”蒋帅一脸懵,“我的床底有这玩意儿?”
“不是简单的放在床底而已。”范晓丹补充说明,“而是用鱼线绑在了床板底部,并且是绑在床板的正中间。如果只从外面往里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赵浔有些好奇地问。
“我不想错过每个细节,就钻进了床底。”范晓丹如实回答,“就算是这样,我也差点错过,毕竟钻进床底的时候都是趴着的,会习惯性看向下方。而这个大力钳扁平,没有特别突出来,根本不会勾到我的衣服。再加上床底光线昏暗,更难注意到。”
不等赵浔再问,范晓丹就主动说:“我用手机打了光,隐约感觉上方有点反光,这才抬头,就发现了这个。”
“藏得这么深,确实引人怀疑。”赵浔也看向蒋帅。
“怀疑什么啊?”蒋帅一脸的不高兴,“你们别忘了,我可是个汽车修理工,有大力钳这样的工具很正常……只是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带这个东西回来过。”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茫然。
“作为一个汽车修理工,你有大力钳是很正常,但你把大力钳带回家就不正常了,这里根本没有需要你修理的车子。”赵浔的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都是对蒋帅的质疑,“何况,还是用鱼线绑起来,藏在了床板下面。如果你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什么要藏得这么隐蔽?”
“就是啊。”顾晓云也跟着开了口,“我们那吊桥是铁锁吊起来的,你这大力钳是可以剪断的。”
蒋帅的脸彻底垮了下去:“你们这是在怀疑我是凶手?”
“也不只是怀疑你。”赵浔说着,把手里的小玻璃瓶拿了出来,“这是我在刘梅的房间里找到的东西,藏在书桌最下面的抽屉的最里面,用胶黏在了顶部。”
范晓丹的神色变得有些严肃:“和蒋帅的情况一样,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瓶子,为什么要藏起来,还藏得这么隐蔽?”
她问这话的时候,目光转向了刘梅。
“我没见过这个瓶子,”刘梅满脸惊愕,“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的瓶子,我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可我是在你的房间找到的。”赵浔也看向刘梅。
“说不定是前租客留下来的呢?”刘梅有些慌乱地向其他人求助,“这真的不是我的瓶子,我压根儿没见过这东西。”
“你慌张得有点太早了。”赵浔笑了笑,“这只是一个空瓶子而已,虽然里面残留着一点液体,但我们都还没确认这液体是否是毒死冯爷爷的氰(防屏蔽)化物。在这时候你的反应就这么激烈,反而更加让我怀疑你了。”
“给我看看。”范晓丹对赵浔伸出手。
赵浔没有拒绝,把玻璃瓶放进了范晓丹的手里,同时说道:“大力钳也给我看看。”
范晓丹爽快地把手里的大力钳交给赵浔。
然后她小心地打开瓶塞,隔着一段距离,轻轻地扇闻了一下。
随即她皱起眉头:“有一股淡淡的苦杏仁的味道,应该是氰(防屏蔽)化物没错。”
与此同时,赵浔也开口了:“这大力钳的钳口两侧都有磨损的痕迹,并且每一侧的磨损都是两处,四个磨损的长度一致,很像是剪吊桥上的铁链造成的。”
吊桥上的铁链是一个个铁环组成的,想剪断这样的铁环,钳口就容易留下四个磨损的痕迹。
“你们这是在怀疑我们俩?”蒋帅有些怒了,“你们不能因为在我们的房间里找到的东西,就定我们的罪吧?万一这是凶手嫁祸的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