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任得敬带着几名西夏人走了进来。
任得敬只希望赵官家认不出自己。
毕竟赵官家日理万机,政务繁忙,别说他这个以前的西安州通判,即便许多地方知府也没有真正见过皇帝。
但任得敬刚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张浚,顿时惊呼:“张浚!”
张浚也认出了任得敬。
当年任得敬在西安州任通判之时,陕西推行新政,各地管理土地的通判会定期到长安。
任得敬是一个极其高调的人,他给张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任得敬!”张浚站起来,顿时大怒道,“你这个叛徒,还敢来天子营帐!”
任得敬吓得脸色苍白,立刻就要调头跑出去,却被营帐内的护卫给拦了下来。
跟随任得敬一起来的那几个西夏士兵立刻大呼小叫起来,显然对宋人的无礼感到不满。
任得敬被抓了起来,张浚义愤填膺地说道:“陛下,此獠便是当年安西州通判任得敬,他在关键时刻背叛我大宋,投靠了西夏人,并将我熙河路兵力告知西贼,又意图策反王倚,好在李彦仙临危受命,才阻止了一场大祸。”
“陛下!”任得敬像是一条被踩在脚下的狗一样怪叫起来,“陛下,罪臣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赵宁却是面色如常,不喜不悲,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心中却是在想着,嵬名安惠果然是个老狐狸啊!
他明知道任得敬是大宋叛臣,故意派任得敬过来。
如果任得敬回不去了,嵬名安惠不敢投降。
如果连任得敬都能活着回兴州,那嵬名安惠就会跟其他贵族说:你们看,连曾经背叛大宋的任得敬,赵官家都没有杀,你们还怕什么呢?投降吧!
“陛下,罪臣有重要的情报送来!有重要的情报!”
张浚说道:“陛下,此人险些害死了我无数大宋将士,应当立刻斩杀!”
“陛下,罪臣是有重要情报,是西夏的宰相,嵬名安惠派罪臣来的,他说关乎到无数宋军将士的生命。”
赵宁突然说道:“先放开他。”
任得敬这才被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