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回家去!”
路上,霍梨花也没闲着,絮絮叨叨的将一大家子人都介绍了个遍。
“嫂子,我这次是带着全家来投奔的,”霍梨花指着身旁老太太,“这是我婆婆,我公公身子不好,早几年就走了,留着老太太一个人在家里,我跟狗剩也不放心,干脆就一起带来了。”
老太太看着挺有精神的,就是感觉有些底气不足,干啥都有点畏畏缩缩的,见儿媳妇介绍自己,真恨不得给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周婷婷能懂,无非是觉着两家的差距太大了,她说话,没人当回事儿了。
年纪大了,不能干活儿,不能给这个家里带来贡献的时候,好些人是会选择将老人抛弃。
亦或者是冷言冷语的嘲讽。
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牙牙学语的时候,也是在爹妈的怀里、背上长大的。
“小周,你、你好,这次过来,真是麻烦你了,我这个老东西,哎呀,厚着脸皮也一起跟过来了。”
周婷婷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伸出手拉着了老太太干瘦的手,“哎呀,婶子可别这么说。
您没听过吗?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您在了,大后方才在啊!不瞒您说,这也是我脸皮厚,把四叔四婶给带来了,不然的话,我这家里到底啥样,谁都说不清楚呢。”
看着周婷婷良好的态度,田狗剩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谁都不知道这几天,他在火车上到底是咋过来的。
他本身是不想来的,在他看来,在乡下过日子没啥不好的,虽然有点看老天爷吃饭的意思。
但,祖祖辈辈,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只是他媳妇不愿意,她在家里闹,折腾。
他一开始是咬死了不愿意过来,可看着媳妇萎靡、伤心、难受的样子,到底是于心不忍。
后面媳妇放了狠话,不来就分开,他在家种地,她自己个儿出去闯荡。
田狗剩听说这,彻底急眼了。
夫妻夫妻,同住一个屋檐底下,天天晚上躺在一张炕上睡觉的,那才叫夫妻,两地分居,还夫妻啥啊?
成笑话得了。
再说了,把一个女人丢出去闯荡,他在家里安稳过日子,那就不说田狗剩能干出来的事儿。
牙一咬,心一狠,干就干吧!
闯一闯,能行最好,往后子孙后代都享福了,如果真不行,他再带着一家老小回去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