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夫人神色不变,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入座。
凌降曜坐在母亲身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母亲表面如常,眼中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更加深了他的怀疑——母亲对沈隽意的态度,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席间,平阳公热情健谈,不断向沈隽意敬酒。
从科举经历到翰林院趣闻,从诗词歌赋到朝中政事,无所不谈。
沈隽意应对得体,举止温文尔雅,言谈间展现出超越年龄的智慧与沉稳。
即便是面对一些尖锐的问题,也能从容应对,不卑不亢。
凌降曜越看越是心惊。
沈隽意的气度与见识,远非一般士子可比。
他身上天生就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魅力,难怪父亲如此欣赏。
而平阳公夫人始终保持着沉默,偶尔插话,也只是简单的几句话,神色淡漠,似乎对席间的热闹毫无兴趣。
然而,凌降曜敏锐地注意到,每当沈隽意开口,母亲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投向他,眼中闪过难以名状的情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平阳公已有几分醉意,语气愈发热切:“贤侄,我观你才学过人,举止不凡,若非是谢家子,我都想认你为义子。不过也好,你与我家阿曜,乃是有血脉的亲兄弟,如今又同朝为官,今后可得互相扶持,共同进步啊!”
凌降曜闻言,脸色微变,桌下的手紧紧地攥住,然后垂下了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