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七踢了他一脚,蹙眉,“说正事。”
郝癞子抹了把脸,继续道:“不瞒夫人,家父早亡,这些年全靠母亲养大我,也多亏了亲戚邻居的帮衬。”
“但自从我母亲病故后,我这婚事就耽搁了下来,我娘为此还死不瞑目。”
“前头托人好不容易说上媳妇儿,但需得十六两银子的彩礼,还得准备婚宴酒席,我这凑了许久,勉强凑了个十三两。”
“我弟弟也一直给我想办法,但他年纪小,有时候就做事顾头不顾尾。前头不知是从哪儿得知有人请个打手,他就被狐朋狗友吆喝着去了。”
“没成想是个要命的差事,竟是有人买凶杀人。”
“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跟着去了,结果。。。。。。”
姜映梨惊诧,“他杀人了?”
“不不不,没有。当时动手的不是他,他们三个人,他是递刀的,杀人的另外一个。”
“那人当夜已经逃跑,往乡下山里逃了,现在县衙还在抓捕中。”
“受伤的人也不曾死,就是受了重伤。”郝癞子解释道,“我也去过客栈探问,却被打了出来。”
“沈夫人,我实在是没了办法。我打听到,那位贵人跟县令大人颇为相熟,我弟弟这情况,可能要被判砍头。”
“沈夫人,求求您,救救我弟弟!我知道他有错,但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用,若不是我要成亲凑彩礼,他不会铤而走险。”
“但凡我不成亲,或者是有些出息,也不至于要弟弟替我操烦。”
说到这,他就忍不住热泪盈眶,哽咽道,“打光棍有何不好,我这条件,就是娶了媳妇儿,也不过是埋汰人家跟我过苦日子。”
“就是有了孩子,我也没办法给孩子过上好日子,与我一样儿只能当个地痞瘤子。”
高七皱了皱眉,“话不能这么说。你正经寻个事儿干,待婆娘真心实意,延绵子嗣,亦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