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需要何物?”曹孚道。
“笔墨纸砚,外加长桌靠椅。”
安乐轻笑。
曹孚又愣了下,忽而想起安乐有作画的美名,难不成想要以画搏得秦相宽恕?
“作画?”曹孚轻疑。
“非是作画,安某之画只为值得之人而画。”
安乐轻笑摇头。
曹孚闻言,不由深深看了少年一眼,只为值得之人作画,暗中的意思就很明显了,秦相不配。
莫看少年丰润如玉,笑起如和煦阳光,但心胸傲意却当真刚正。
“好,我让人备齐。”
曹孚忽然来了兴致,想看看安乐到底想要做什么。
两人遂于长街上并肩而行,曹孚穿官服,腰挂擒贼刀,有贵气与官气冲霄,侧畔少年腰佩竹剑与墨剑,白衣宽袖,虽无贵气与官气,但那股清正之气,却更胜一筹,颇为吸睛。
大理寺与黑衙官兵跟在二人身后,黄显亦是忧心忡忡的跟在其后。
道路两畔,观热闹之人亦是跟随,文曲榜上儒生们,一个个冷眼相待,他们感觉寻得了安乐舞弊证据,否则安乐于文曲碑前,引出浩然,却又未得浩然加身是为何?
沧州来的边戍军人韩狮,亦是挤在人群中,他仍旧在与儒生据理力争,唾沫横飞的争辩,维护着安乐。
然而,安乐先去了一趟燕春里,众目睽睽下,买了一壶老黄酒,遂是再度前行。
一行人尚未临近静街,便有一辆华贵车辇行驶而来,帘布掀起。
林轻音与林追风顿时下了车辇,担忧的看向拎着老黄酒的安乐。
“先生。”
林轻音拜师安乐,如今自是发自真心的担忧。
身侧的曹孚却是浑身紧绷,手掌紧紧握着擒贼刀,面色凝重的盯着车辇。
因为车辇之中,有股让他心季的气息与力量。
林府花解冰!
“可需我出手助你?”马车内,花夫人轻柔的声音飘出。
曹孚吞了口唾沫,刀再握紧三分。
花夫人若要强行带走安乐,他还真未必拦得住。
却见安乐摇了摇头:“小生自能证清白,花夫人观之便可。”
车辇内,花夫人心头也不禁涌现起了好奇,这等泼脏水之事,最是烦人,安乐也是正巧被逮住了机会,与刘越和徐顺有了牵扯,否则脏水真不可能无缘无故泼其身上来。
一行人继续前行,入了静街,不少百姓望而却步便不得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