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医生来打过退烧针了,这孩子烧还是不退。这一直喊阿爸阿爸的,像丢了魂,要不,去寺庙里请个比丘来?”
“别迷信了季叔,什么年代了!快,给翊川打个电话,让他跟守门那些保镖说说,送知惑去医院,这么烧下去不行。”
听起来像是季叔和薄三姑。他们都从吉隆坡那边过来了?
“打了,昨晚出那么大事,大少一早就出门了,现在根本就联络不上,没有他的允许,我们也不敢送知惑少爷出去啊。”
“行了,出了什么事我薄三姑担着。我真没想到,翊川这小子居然这么混账,把人折腾成这样,虽然没血缘关系,但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阿弟啊!季叔,让开,我叫人来送他去医院,出了事跟你无关。”
身体被扶起来时,我终于能抬起沉重的眼皮,环顾四周,我才发现这是吉隆坡的那个庄园。不见薄翊川在哪,我紧张起来:“三姑姑,现在哥在哪儿?”
一开口,我的声音嘶哑到不似人声。
“他人在警署。”
说着,她给我倒了杯水,“来,喝点水再说。”
“警署?他在那儿做乜?”
我想抬手接水,可一动,就听见哗啦啦的细碎声响,朝边上一看,果不其然,我手腕都给栓着,皮带扣上还缠了几圈金属链条。
我又被绑起来了,但好在不是赤身裸体,但能从领口和下摆缝隙间隐约看见点点斑驳的青紫淤痕,乍一看确实挺像挨打了的。
“你先把水喝了再说,乖,啊。”
没法,我只能由着三姑喂了水。
她喂水的动作非常温柔,我不禁恍神,思绪飘回久远的记忆深处,那些关于阿妈的已经模糊了的片段似浮上水面的泥沙。
十岁之前,阿妈还没离开我时,我每次只要生病,她就会这么喂我喝药,我要是喊苦,她就会喂我她亲手做的椰糖碗仔糕,好甜好香,虽然兰姆姨也会做椰糕,可我还是好想尝尝她做的。
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尝一次。
昨晚我帮薄翊川帮得实在太明显了,干爹他们肯定察觉到了。不知道他们成功了没有,如果他们成功拿到了薄翊川手里的加密货币,薄翊川现在又在警署待着,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但是阿妈。。。。。。
阿妈会不会有事?干爹会不会因为我犯的错误伤害她甚至杀掉她?
“哎唷,怎么哭了?”
柔软的手指拭过眼角,我才莫大的恐惧中回过神,“现在哥那边情况怎么样?你快告诉我,他在警署做乜?”
“是东盟国际刑警组织把他叫过去配合调查的,”说着,三姑打开了电视,“一两句话讲不清楚,看新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