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烟递给老板,老板乐了,“哟,还挺灵光。”
梁宵严说:“是王叔教我的。”
王叔是工地的新工头,此时也在场,惊魂未定就听到自己被点名。
“王叔说,机器不好使了,没钱换新的,操作时一定要注意别被卷进去,真卷进去了就赶紧拿刀切,不管切多切少,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王叔满脸讶异,心道我啥时候说过?
老板是个人精,还不至于被梁宵严骗,看出这小孩儿是想给工头做个人情,也没有点破。
“行,人带得不错。”
他拍拍工头,“下午给你们拨款,买一批新机器,再给你开两千奖金。”
转头看梁宵严,“你三千,别铲水泥了,给孩子找个轻省活儿干。”
大老板走了,二麻子也被送去医院。
梁宵严和工头对视良久,工头转身往办公室走,梁宵严默默跟上。
“你为什么那么说?”
工头问他。
梁宵严不语,只伸出手。
工头明白,先掏出三千块给他。
他收下,继续伸手。
工头又给他一千五:“你这个月的工资,提到一千五了,以后我做主,你的工资就发给你。”
梁宵严居然没全要。
他拿了七百,剩下八百让会计照旧给李守望:“以后都这么给。”
一分不给李守望绝对和他没完。
会趁他不在打他弟弟。
梁宵严又掏出那包烟,递给工头一根。
工头迟疑片刻,点点头,啐了一口唾沫。
“小严,我自认这一年没亏待过你,饭管够,肉给你最多,有时候还多给你一份让你带给你弟,你是个苦命的孩子,我同情你。但李守望那个德行,我不可能为了你招惹他。”
这是要把自己从“袖手旁观”这项罪名里撇出去。
“我明白。”
梁宵严没有要质问他的意思。
工头对他更加赞赏:“你胆儿够大,又会办事,不管到哪都能混出个人样来。”
“我提醒你一句,你要跑最好趁现在,我从买机器的钱里抽出一千给你当路费,不然等李守望发现治不住你了,再想跑就难了。”
“谁说我要跑了?”
“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