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信这样都能退烧!
确实没退。
烧得阎王爷差点来进货了。
他被冻醒的时候离驾鹤西去就差一口气,身体都发硬了。
房里冷得像个冰柜,呼气都带着白雾。
他迷迷糊糊地把眼皮扯开一条缝,从缝里看到昏黄的光,可他记得睡前明明把灯关上了。
有人来了吗?
耳边传来空调遥控器的滴滴声,有人把温热的手掌覆在他额头上,像小时候哥哥哄他睡觉那样,温柔地刮了几下。
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
他想动,动不了。
想叫人,发不出声音。
胸口仿佛被千斤重的巨物压着喘不过气来,就是勉强喘出来了也是滚烫的。
好热,浑身都热……
每一个毛孔都在冒火。
他想把身上的东西掀开,让冷气透进来,但手腕被一只大手攥住,“别动。”
低沉沉的,听不太清的声音。
哥哥的声音。
过去一年常常在梦里听到的声音。
“……哥。”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喊出这一声。
眼睛还没睁开,就急着翻过身去,一骨碌把自己滚进身边人怀里,五迷三道地蹭了蹭,通红的脸蛋追着熟悉的气味枕上人膝盖。
“别蹭了,你非要把我衣服蹭湿才舒坦是吧?”
眼泪吧嗒的脸被人捧起。
游弋艰难地睁开眼睛,泪水立刻像装不下的珍珠般哗哗洒落。
他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烧得连泪都是烫的。
滚烫的泪滑过梁宵严指尖,却在他心上烫出一层水泡。
“你还有脸哭啊?”
梁宵严问。
游弋扁扁嘴巴:“我难受才哭的,不是故意哭的,你一直凶我,怎么在梦里也凶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