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他走到床边。
被子里的人没反应,但眼皮在飞速鼓动,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烧的。
“去给他量下体温。”
“我不要!”
游弋一个猛子坐起来。
“你不是在睡觉吗?”
“听到哥……不是,听到你的脚步声就醒了。”
梁宵严懒得理他:“量表。”
游弋浑身抗拒。
医生说他今晚就会退烧,也不知道说的准不准,要是一量表烧退了,他就要被赶出去了。
小飞拿着体温枪过来,他还想往被子里缩,对上梁宵严的视线,认命地低下头,把手伸出来。
“滴——”
“39度5。”
“真哒!”
他瞬间喜出望外,嘴巴差点咧到后脑勺。
瞟到哥哥铁青的脸又紧急拉回来,皱着眉毛假模假式道:“怎么回事?怎么又烧起来了?”
小飞差点乐出声。
“高兴坏了吧?”
游弋把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眼睛亮得像要被带出去玩的小狗。
小飞没忍住呼噜呼噜他脑袋:“那还得再输两包液,本来你晚上要是能退烧晚上就不用输了,这药输着还挺疼呢。”
“没事,输呗。”
只要不赶他走,疼死都行。
“得。”
小飞出去给他鼓捣药了。
房间里就剩他们俩。
灯光是橘色的,落在人身上像黄昏。
空气中有花香和雨的味道。
游弋身上带着病气,苍白的唇,苍白的脸,但眼珠很黑,泛着水光,唇角的小红痣格外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