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弓压得很低,双眼隐没在阴影里,透出一股森冷的鬼气。
“谁教你说这些的?”
游弋被问愣住了。
甚至结巴了一下:“什、什么?”
“我问,”他的语调上扬了几分,“谁教你的?”
游弋慌到极点,就连牙齿都在打颤:“没、没人教我……啊!”
话没说完,梁宵严一巴掌拍在桌上!响声震得他从心里打了个哆嗦。
下一秒他就被哥哥的大手掐住下巴,被迫仰头,由上而下射来的目光直直刺进他眼底。
梁宵严一字一句不容违抗:“你最好立刻告诉我,你背着我,去哪里,学了这么蹩脚的把戏。”
“不然等我自己查出来,我会当着你的面弄死他。”
“没有,我没和人学……这些都是我自己想说的……”游弋泪流满面,喉间满是破碎的呜咽。
“那好。”
梁宵严扯起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残忍的笑。
“你在哪儿找到你妈的?”
游弋说那个下雪的城市。
“她多高,多胖,多大年纪,皮肤是黑还是白,描述。”
游弋一个都答不出来。
梁宵严也不给他瞎编的时间,“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我……”
“那我给她打个电话。”
梁宵严说着,居然真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不多时,一道带着水寨乡音的女声响起,游弋完全呆愣住了。
他傻了似的睁大眼睛,听着哥哥和那个女人对话。
“你去找蛮蛮了?”
梁宵严问。
“蛮蛮?没有啊,我都一年多没上岛了。”
女人说。
“蛮、蛮?”
梁宵严又轻又慢地重复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