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游弋没完没了,反复不停地重复那三个字。
梁宵严急了,恼了,他预感到弟弟不仅在为那27天道歉,还在为他即将要做的事道歉,他一拳砸在墙上,“我让你闭嘴!”
游弋痛哭出声。
吹头发时,他在哥哥头上看到了一缕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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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来,小飞已经买好早饭,站在一边狼吞虎咽。
梁宵严和游弋谁都没动,隔着桌子对视。
“你出去吃。”
梁宵严和小飞说。
“不,”游弋低头抠着手指,“小飞哥留下吧。”
小飞叼着半拉包子,一脸懵。
天光亮起,海上升起朝霞,窗景一半蔚蓝一半橘红。
游弋的头靠着窗棂,往外看,修长的脖颈,过分苍白的脸,黑沉沉的眼底满是小碎光。
他率先开口:“我是自己走的。”
“我知道你们在找我。”
整个房间都因为他这两句话陷入死寂,空气凝结成冰,冷得往下滴水。
“啪。”
小飞手里的饭倒扣在地。
“你说什么?”
他怒气冲冲地上前,“你有病啊?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疯了!严哥都跳——”
“闭嘴。”
梁宵严让他噤声,盯着游弋,“把话说完。”
游弋喉结滚了滚,看似镇定地望着窗外,但肩膀在颤。
他说:“我找到我妈了。”
“什么?”
小飞没听明白,“你妈不是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吗?”
“她没有死,她只是走了,但她现在回来了,她回来了!”
游弋本来语速和缓,但看到墙上的挂钟,瞬间激动起来,音量陡然拔高,像着急完成任务般大喊:“这些天我一直和她在一起!她很好,很爱我!我想和她一起生活!就是这样!”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