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绝对不会比在车里更好受。
“不……”几乎是他话音刚落,游弋就脱口而出,“我有时候也想和朋友出去玩,但你在这儿,他们不敢来约我……”
梁宵严眼底闪过一丝错愕,然后就是落寞。
他不是情绪外露的人。
生性内敛,喜怒不形于色。
这么多年刀口舔血惯了,绝不会在微表情上露出马脚被对手捕捉。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开心还是难过,只需要看眼睛。
那双浅灰色的瞳孔,亮起来就像珍珠,伤心就蒙尘。
“其实你只是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对吗?”
什么狗屁借口想和朋友出去玩。
梁宵严从没限制过他。
答辩早就结束了,可他还是坚持每天去学校。
梁宵严按时按点去学校接他,可他总要磨蹭到最后一刻才肯出来。
“我没有生气,是还是不是,你回答我。”
梁宵严捧着他的脸,平直的目光如同两把钢锥,刮擦着游弋的神经。
游弋颤抖得更加厉害,眼眶哀戚地瞪大,泪水不停滚出来,嘴唇都被咬得殷红出血了。
梁宵严绷紧的齿关蓦然松开,垂下眼,指腹揩过他的泪水。
答案明摆在这里,干什么还非要逼他。
“知道了。就明天不要我来还是暂时都别来了?”
游弋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梁宵严点点头。
绿灯亮起,后面又开始按喇叭。
他放开弟弟,指尖探进游弋嘴里随便拨了两下,“什么时候添的有事就咬嘴的毛病。”
车子再次启动,淹没进车水马龙。
梁宵严把游弋放在学校附近的文化街上,给他拿上吸管杯、纸巾、雨伞和防蚊水。
掏出防蚊水的时候,他习惯性地让弟弟“转”。
游弋也习惯性地自转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