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架子的买不起,但木头的应该可以自己打。
他就问:“哥哥和我一起睡吗?”
梁宵严失笑,“我睡不下,我长大了。”
他闻言立刻板起胖脸:“那我也不要了!什么破摇篮床!”
嘴里喊着破摇篮床,再看见了还是会偷偷羡慕。
后来梁宵严赚了钱,买了房,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打摇篮床,能躺下两个人的那种。
他抱着弟弟陷在柔软的床褥里,薄被盖到腰间,月光铺在他们身上,大床慢慢悠悠地晃。
一个月来为数不多的温馨时刻。
两只陷在摇篮里的小动物,安静地互相依偎着。
游弋趴在哥哥胸膛上,一条腿搭着他,半梦半醒间听到梁宵严开口。
“明天哥带你去看医生。”
他怀疑游弋生病了。
游弋沉默片刻,“我不想去。”
“生病了就看医生,没问你想不想。”
“医生治不好的。”
他语气笃定,顿了顿,又求救似的问,“如果医生治不好呢?”
梁宵严一向不喜欢如果,假设没有意义,只会让人过早地承担恐惧。
但这次他认真想了想:“真到了那一步,哥会陪你一起。”
月上中空又沉入蓝海。
第二天难得的晴空万里。
梁宵严带游弋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显示远没有那么糟糕,甚至可以说非常良好。
梁宵严单独问医生,“他到底生了什么病吓成这样?”
医生再三斟酌:“嗯……有点上呼吸道感染?”
梁宵严听完并没有轻松多少。
查不出来的病只会更难治。
“会不会是心里的问题?”
他又带弟弟转战市内最权威的心理医院,两名专家先后问诊,最后得出相似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