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啪,一个小巴掌拍在脸上。
躺在床上的人连动都没动,声音懒懒的带着点哑。
“我没教过你登门拜访之前要先知会主人吗?”
梁宵严坐起身,在黑暗中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把灯按亮了。
面前半跪着的人低着个脑袋,身上风衣裹得严实。
游弋压根不敢抬头。
见不到的时候抓心挠肝地想,见到了又连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还愣在刚才那个巴掌里,没回过神。
抬手碰碰被打的地方——不疼,麻麻的,就跟小时候因为闹着穿裙子被哥哥掐了把脸没两样。
梁宵严下床,站定,看着面前只到自己大腿的孩子。
“我说没说过,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弄死你。”
游弋闭了闭眼,起身就跑。
可他刚跳到床上想要借力翻出窗户,就被拉住脚踝拖了回去,一下从床尾直接被拖到床头。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扳着肩膀翻过来,按在身下。
“唔……”
肚子上的伤被磕到了,他疼得偏过头吸了口气,一行晶莹的泪从眼尾滑出来。
梁宵严掐着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指腹粗暴地碾过他的泪水,“哭什么?看我一眼就让你这么委屈?”
“不委屈,我想看……”
游弋挣出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
晚风悄悄,两人四目相对。
两双眼睛都破碎。
时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们从出生到现在二十二年里,分开最久的一回。
最终还是游弋先败下阵来:“哥,我疼……”
梁宵严一愣,闻到股血腥味。
低头,看到黑红的血已经浸透他的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