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港府开发新市镇,建引水道,将稻田水源引走,加之耕种盈利实在太低,到了如今80年代,香江稻田只剩下不足30公顷,不算荒废的弃置耕地,今年仍产出农作物的耕地总面积,缩水到不足800公顷。
去年香江本土稻米产出,仅有四万八千斤,本土稻米均价2块,意味着新界的农民一年要均分这不足十万块的耕种利润。
其余种植蔬菜作物的耕地,去年亨泰粮行从农民手里收购了八成以上作物,即便菜价贵过米价,亨泰一共也不过花了两百多万用作收购。
全香江农民耕种一年赚的钱,加起来也比不上自然选择号赌船一晚上的收入。
“理论上香江只要有5000公顷的农地从事生产,就能应对突发情况,保证至少半个月的粮食供应,可惜现在稻田连50公顷都不剩,将来万一发生粮食危机,米价一定涨的比李嘉城的股票更猛。”
挂断电话,彭家燕不无感慨道:“去年花鸟鱼虫委员会的会员说,他去过全世界所有地区,没有一个地方像香江这般轻视农业。”
翟远问:“那现在香江的粮食主要进口地在哪里?”
彭家燕说:“泰国、越南这些周边国家喽,主要是泰国,每年六到七成的粮食从那边进口,泰国香米很出名的。”
阿泰现在是粮食出口国,尤其对香江这种发达城市的客户,绝对有求必应,政府牵头花几十年时间改良稻种,把其他竞争对手全部踩在脚下。
翟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如果我想让今年香江的耕地全部停产,只需要花几百万?”
“理论上的确可以做到,你把钱给农民,让他们今年停止耕种……”
彭家燕笑呵呵说着,猛地笑容僵在脸上:“耕地停产?你想做什么?”
“告诉你也没关系。”
翟远摩挲着下巴的青茬:“我想在元朗收购一块地皮,其中耕地和丁权大概各占一半,农民如果有耕地自给自足,就觉得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可以拿着丁权待价而沽,所以我想切断他们的经济来源,让他们的耕地变荒地,手里卖不出去的丁权变废权,这样谈判起来会更容易。”
彭家燕小嘴长成O型,用一副‘你还是人吗’的眼神盯着他:“农民闹起来怎么办……而且他们一年靠种地本来也赚不了多少钱,停产一年或许没有你想的那般严重。”
“那就停产三五七年喽。”
翟远无所谓的笑笑,彭家燕还是不了解元朗农民的状况,现在那边从事耕种的都是中老年人,不可能另找一份工作,停产一年已经足够闹得人心惶惶。
万一这些农民们家底真的厚到不怕停产,翟总还有其他办法掏空他们的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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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家燕感觉面前坐的不是翟远,而是个露着獠牙的魔鬼。
她心中大概有了猜测,但还是问道:“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放心,我不会乱来。让全港耕地停产不现实,农民真的会冲进市政局搞事,到时候得不偿失。”
翟远笑着说:“我只是想请你家里的粮行出面,随便找个由头跟粮油同业会打声招呼,让粮油商提前通知元朗新田乡附近的几个村子,今年不收他们的大米蔬菜,最紧要是新田乡的下湾村。”
彭家燕喃喃问道:“为什么是下湾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