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总”
就在这时,几个分管各个程序的负责人,以及副总师魏晓峰联袂而来:
“迭代程序,跑完了第十三轮,所有预设的极端工况,包括模拟地震、骤停、多重系统耦合失效……盘古堆核心控制逻辑的冗余度与恢复力,都达到了设计极值。”
“激光阵列的最终能量聚焦校准,今晨五点完成,焦点波动值在0。03微米以下,‘龙睛’靶丸注入序列完美无瑕。”
“超导环体,预冷到运行温度后,状态稳定了48小时。”
……
一个个负责人如数家珍般地平静陈述着,每个人负责的那一部分都经过了上百次的检测。
像这样的事,他们已经是第三次做了。
也就是说这种全方位的大检测,他们做了最少三遍。
而接下来:
“好,继续下一轮检测。”
洛珞沉声下着命令,让几人各自回去准备第四轮。
几人闻言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科研实验就是如此,必须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检验,力求不能出一丁点的错漏。
“技术数据不会撒谎,盘古堆的点火只关乎物理的法则、我们过去三年里,每一个日夜的严谨计算、无数次失败与迭代、无数同志汗水与智慧的凝结。”
几人走后,洛珞把目光重新投回了盘古堆的模型上:
“它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而是为了给我们自己,给这个国家,给人类打开的能源之门。”
张云超看着洛珞瘦削却坚挺的背影,心中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言。
有担忧,更有无限的信赖与钦佩。
正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凭一己之智、近乎自虐的勤勉和一种近乎绝对的“直觉”与“计算力”,带着整个国家硬生生在绝境中趟出一条从未设想的道路。
他的执着,已经远超了一个科学家对项目的热爱,更像是在押上自己的全部赌注。
2010年12月28日,点火前七十二小时·黄泽岛禺谷基地。
洛珞穿过三重合金闸门步入内层堆芯区,特制的靴底踏在防静电地毯发出规律闷响。
穹顶式厂房的弧形壁面嵌满管线,盘古堆银灰色的杜瓦容器在深达30米的基座上静静地趴着,超导磁体线圈环绕其周,激光阵列导光臂悬垂其上。
“真空度维持10-7Pa,氦质谱检漏零报警。”
工程师在控制台前嘶声汇报。
洛珞未应声,指尖掠过杜瓦基座法兰接缝处——正是数月前冷屏组件B7区发生过塑性屈曲的位置。
他的手套在焊缝表面作螺旋移动,红外热像仪同步显示温度场分布图。
“超声相控阵数据。”
他语速平稳,屏幕即刻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