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礼堂,外面的秋风一个照面,把人都吹的清醒了许多。
秋风吹下街头的落叶,打着旋掉落在李折竹的肩头。
李折竹抬手拂去。
沉闷的脚步声落在青石板地上,顾茗松在他前方闷头走,他在后面忐忑不安。
对方会怎么收拾自己?
他想到顾茗松那个非打即杀的性格,心里揣测对方应该没有家暴倾向吧?
他在心里盘算着一会怎么道歉,抚平对方心中的怒火,要不
他给顾茗松磕一个头?
三个也行。
吱呀一声,门开了。
顾茗松点上油灯,放在桌子上。
昏暗的油灯下,对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是要吃人的妖怪。
对方拉了个椅子坐下,身体后仰,双腿交叠,皮笑肉不笑,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白净的指尖,敲了敲木桌子,发出笃笃笃的三声,一副居高临下要审问犯人的架势。
李折竹吞咽了一口口水,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硬着头皮上了刑场。
“我真的是送错信了,你知道的,我不懂古咒语,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你的心意苍天可鉴”
“你觉得我是为了这个生气?”顾茗松看上去更生气了,他眸中闪着怒火,“你说说看,我为什么生气?”
“不,不是吗?”他呆住了,还有别的愿意吗?
他脑子转得飞快,“那是因为我和海诺最近走得太近吗?我发誓我们清清白白。”
“再猜。”对方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
“因为,因为我古咒语没学好,不小心给海诺下了咒?”
他试探着问。
他现在绞尽脑汁,实在不明白还有哪里惹对方生气了。
“再猜,再给你三次机会,全猜错了的话,我要给你惩罚。”顾茗松主人气质拉满,虽然暴怒,但那股压迫感反而令人着迷。
李折竹绞尽脑子,逐渐开始胡言乱语连今天左脚先踏入的家门的理由都讲出来了。
他是真的想不出来,他已经摆烂了,他准备好迎接惩罚了。
“李折竹,”顾茗松皮笑肉不笑,“你不是因为期待惩罚所以才胡言乱语的吧。”
瞎说,他没有,他是真的想不出来。
绝对不是为这股子主人气质着迷。
顾茗松眼看他也想不出来什么,冷笑一声。
“你为什么找人代笔?”
“啊?”李折竹抬头,“那是我自己亲笔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