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还没亮,文武百官就得起床,和身穿华贵考究、女帝独有的赭黄罗上金泥袄裙的李兰心一起告祭天地,以猪牛羊三牲祭祀,宣读祝文。
紧接着,鸣钟108响,在钟声中,李兰心前往勤政殿。
百官三跪九叩,在宣诏声中,她一步步走上阶梯,走到了最高位。
随着喜钱洒落,她坐在了龙椅上。
她登基后先是赏了一批官员,尤其是李折竹。
他那寓意不好的闲王的闲字,终于能够更改封号了,闲王一听就知道皇帝没对他有什么期望,但是贤就不一样了。
李兰心亲自提笔为他写了“贤王府”三个字的牌匾,挂在贤王府的门口。
大赦天下的诏令颁发,为她博得了美名。
——周传树的通缉令除外,他该抓还得抓。
这一场篡位谋反、李兰心登基的风波终于告一段落。
“殿下,我们是不是该成亲了?”李折竹被顾茗松拦住去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他要是再不和对方成亲,拿借口糊弄,那对方大概率会耐心耗尽直接强取豪夺了。
于是他遵循古制,纳采提亲,带着亲手打的大雁,去顾家交换庚帖,再卜算凶吉。
纳吉订婚,交换聘书,再送去聘礼和记载着聘礼内容的礼书。
由于两个男子婚姻不受法律保护,没有婚书这一说,但是李折竹还是写了,毕竟承诺了三书六礼,那就一个步骤都不能少。
纳征请期之后,婚期就定下了。
“顾老将军不回来?”李折竹觉得有些奇怪,他提亲的时候就发现了,对方的父亲只在边疆寄了一封书信,言明知道了就没了下文,对方亲娘早已去世,连同意这门亲事来接待他的都是他那病弱的哥哥。
“他忙吧。”顾茗松神色淡淡,看起来并不在意。
虽然南方鹿舟正在打仗,确实无法脱身,可孩子结婚居然只有冷冰冰的知道了,还是让人心寒。
他去握了顾茗松的手,对方微微侧头看向他,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倾身抱了对方一下。
“我给你准备了很多聘礼。”他温柔地说,“礼单都有厚厚的一沓。”
“李折竹,”对方慢悠悠地说,“我嫁妆单子比你厚。”
李折竹:
讨厌,他穷嘛。
这聘礼的一大部分还都是李兰心给的。
对方看他臊得脸红,闷声笑起来,胸膛震动,低沉磁性的声音惹得他一阵耳热:“没事,无论是嫁妆还是聘礼,以后都是你的。”
“我不懂掌管中馈,劳烦夫君来打理了。”对方懒散地说,手玩弄着他的手指,两只同样修长白皙的手指纠缠在一起,手背覆盖着手背,美得令手控移不开眼,“我负责带兵打仗,给你赚钱花。”
李折竹:
“有管家呢。”他试图让自己清闲下来,他想当米虫,不想干活。
“你真懒。”对方把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语气宠溺纵容,“不过我就乐意惯着你。”
柔软的嘴唇轻轻一压,手背传来微凉的触感,他侧头盯着那两瓣被挤压又复原的嘴唇,一时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