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内空空如也,只有水冷了的浴桶,和空空如也的衣架子。
他吓得脸色苍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那他怎么向尊主交代?
“嗯?”林无咎听到管事的汇报,满眼兴味,“阿竹在你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他放下画笔,笑道:“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
李折竹在浴桶旁裹着隐形衣鬼鬼祟祟地探头往外看。
现在管事走了,他安全了,他准备悄悄溜回杂役房。
就在此时,房门打开,一道黑色流光化作一玄衣男子进了房间。
他看清男子的面容时,呼吸一滞,大气都不敢喘。
林无咎怎么亲自来了?
对方往前走了两步,正好停在李折竹的面前。
李折竹蹲在地上,咽了口唾液,对方再往前走一步,就会踢到他。
但对方看不见自己,只需要再等一会,等他们两人离开,自己就能溜走。
他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一步,哪料到对方又往前挪了一步。
他不解地抬起头,正对上男子附身下来,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睛。
一瞬间,他心跳骤停,头皮发麻。
“躲得开心吗?阿竹。”对方低低地笑了起来,看着猎物的目光戏谑又揶揄,垂下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只听见咔嚓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隐身衣就像是被一瞬间撕成了碎片,碎掉的布料在空中纷纷扬扬,最后飘落在地上,露出蹲在地上的李折竹的身形。
“我只是想找你画像,你这么怕我做什么?”林无咎道,“起来吧,地上凉。”
对方的态度居然算得上是温和,看他呆滞,主动替他解惑:“虽然你用了法器,可惜大乘期的修士都有神识,你在哪,在做什么,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李折竹没想到系统的道具在修士面前不堪一击,他对系统有些恼怒,但听到画像两字时愣了一下。
所谓的侍寝居然只是画像吗?
他跟着对方回了大殿,贴着符箓的灯没有燃油就散发着柔和的光,将殿内照的亮如白昼。
各种彩色矿石做的颜料被调制好放在桌子上,旁边是毛笔和画纸。
对方指着窗前摆放好的桌椅:“去坐吧,随便写点什么。”
李折竹就坐到了窗前,自己给自己磨墨,对着宣纸发呆。
旁边的林无咎已经开始了作画,一时间空气安静下来,只有笔落在纸上轻微的摩擦声。
李折竹呆呆地看着白纸,忽然想到了顾茗松。
对方怎么也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不觉得这是巧合。
他在心里问061:“顾茗松是为我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