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高中同学早不联系,李绍云大概率愿意借他千把块,但前两天他刚把人羞辱了一顿。
至于家里那十万,给出去,他便没打算要回来。
过往的社交关系都被他一一斩断,如今这些人说到底,其实都不太熟。
至于给宋敬颐说……
楚辙拿不定主意。
下午三点的飞机,至于这么赶吗?
助理腹诽了一句,还是应了声:“好。”
说完,赶紧给自己添盘。
·
到了京里,已经是晚上,楚辙连瓶水都没买,打了个出租车,赊了账,一进门,才觉得浑身放松了下来。
他把自己捂在沙发里,很漫长地吸了一口气。
灯亮着。
宋敬颐穿了件很休闲的睡衣,在阳台浇花,他还挪了几棵很高的竹树放到家里,从庭院到室内,三步一绿化,他一出差,楚辙压根儿想不起来浇花,竹就蔫巴下来。
全靠钟点工保底。
等他出差回来,再自己浇。
这大半年风风雨雨干干旱旱,各种气温带都经历了一遍,几棵树竟然长势喜人,都没死。
他的很多爱好,实在不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宋敬颐去洗喷水壶的喷头,看到楚辙把自己埋到抱枕里,很长时间都不说话,怕他把自己闷晕过去,半道转了个弯:“……楚辙?”
难不成已经进化成用腮呼吸了?
楚辙闷闷应了一声。
“没考好?”
“还可以。”
宋敬颐微微皱眉,总觉得他语气不大对,把他拽起来,脸对着脸。
显然是受了挫之后的模样,眼皮耷拉下来,不怎么高兴,像鬼混回来,被人踹了一脚的萨摩耶。
只离了他两天视线。
楚辙这大半年,很容易志得意满,对自己的认识不大落地,但一场考试而已,他大可以耍赖混过去,还不至于让他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