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睁开眼,瞳孔黑润,恍若触不及底的湖面。
楚辙一只手挽在他手里,另一只手在刷抖音,磨刀不误砍柴工。
——短视频当真方便。
杨过倘若托生现代,恐怕也能在互联网畅行无阻。
宋敬颐揉了揉太阳穴,问:“非要这样?”
楚辙问:“像不像在玩两人三足?”
“我下个月回京。”宋敬颐不理他这话,他在思忖别的事,废话如过耳之风,听完,递给他一串钥匙,“等你拍完这部戏,我不在,你直接住。”
楚辙欲接过,他的手又悬在空中,是警告的语气:“不许请你那些朋友进来。”
“……好。”
宋敬颐说:“不许炸街。”
楚辙顿了顿,和他对视片刻,才缓缓说:“没有炸街的跑车。”
原先攻击性很强的眉目耷拉下来,听起来倒有些可怜巴巴。
宋敬颐笑了声,自他手心挣脱,揉了揉楚辙的下巴。
“你乖一点儿。”他说,“科尼塞克想得到又不是太难,是不是?”
·
机场不大不小,楚辙目送宋敬颐安检,走进吸烟室。
金主不抽烟,鼻子灵,几月前从崔丛那里学会了之后,他便一直避着对方,到现在也没让他知道。
烟雾升腾,他眉眼起伏不定,脑子里盘着宋敬颐那张脸,说不上反感或喜欢,只是隐约觉得烦躁,想:姓宋的还在生气。
气什么?
原来哪有这么难哄。
他打开朋友圈,无趣地一刷,恰好看到崔丛发了条圈:bro还是太权威了。
发的是赛车现场的视频,两辆车竞逐,场面惊险,崔丛在观众席,穿着件志愿者的衣服,笑嘻嘻地欢呼。
楚辙顺手点了个赞。
过了片刻,崔丛便私聊他:还在拍戏?
只喝全糖百事: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