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发出这种声响,他、他是将那刻纹为凤凰的命牌含进了嘴里——
如此狎昵的行径,九昭简直闻所未闻。
“扶胥,你……”
没有镜子,她也知晓自己的脸红得厉害,发出的抗拒声如春水般潺潺无力。
咬住命牌的一角,那举止放浪形骸的上神垂眸凝视她。
如有实质的视线穿透皮肉,照进神魂,只一瞬,就叫情火彻底烧断心弦。
九昭情不自禁仰高脖颈,试图捕获他的嘴唇。
在两人唇齿即将贴紧的前夕,一股凉如冷泉的神力骤然涌进她的灵台,仅是照面就消解掉大半令人目眩神迷的热意。
湿红的下睑附着泪花,九昭迷蒙睁眼,在一片模糊天地里,见命牌仍被扶胥含在口中,其上的禁制被紧急触动,自内散发的、源源不断的神力击退情热,保护了自己。
她恢复清醒,可扶胥还是那副样子。
不知是否被邪火控制了大脑,他似乎将命牌当成了九昭,薄唇不断做出吻咬的行径。
九昭凝神注视两瞬,又羞又气,右手竭尽全力从扶胥的钳制中挣脱开来,顺势高高扬起。
啪!
极清脆响亮的耳光声过后,扶胥被她打得侧偏面孔。
九昭一面催动命牌的力量冷却扶胥高热的头脑,一面斥骂道:“你胆敢对本殿放肆!”
行动总是比言语更加奏效。
在神力和疼痛的双重作用下,扶胥黑黢黢的涣散瞳孔显出一丝清醒的亮光。
“神姬殿下……”
他低声唤出九昭的封号,四肢沉甸甸的,抬不起来,只能趔趄着向后撤去。
“你醒了就好,本殿总有一笔帐要与你算!”
九昭胸口上下起伏,不住喘着气,然而等到扶胥的体温彻底远离她的身体,她意欲再斥责几句,忽见扶胥手掌冒出青绿神光,接着并指如刀,狠狠捅进自己的左下腹中去。
“!!”
“扶胥,你在做什么?!”
不再引诱于她,就要开始自残吗?
九昭气也顾不上喘匀,骇得喉咙都抖索起来。
鲜血喷洒而出,扶胥闷哼一声,脸上的酡红半褪,神色却十分平静。
他勉强靠在大床的另一角,催促道:“臣的伤势不敢劳烦殿下,这一次臣在昏迷当中没能阻止,今后殿下请勿又行自作主张之举——眼下趁臣自伤维持清醒,殿下赶紧撤掉结界离开吧。”
自己好心与他合修疗伤。
他还差点强迫自己。
这会儿恢复过来,半分羞愧道歉没有,还敢沉着脸出言讥讽——
九昭抬手指着扶胥,连声说了几个好:“什么自作主张,本殿看‘一厢情愿’四个字才是你真正想说的!你以为是本殿对你旧情难忘才救你的吗?一切只不过父命难违四个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