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心境不同。
她哼着歌,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捻起块外表粉润的荷花酥放进口中。
顶着尊后娘娘的身份,无人敢架起九昭的胳膊将她丢出去。
就这样坐了两个时辰,号角声再度响起。
朝臣们鱼跃而出,他们面对九昭的眼神则带有更多的恶意和异样。
能够清晰传出九昭耳朵的“窃窃私语”时不时响起:
“她怎么会在这里?”
“是在等尊上吗?”
“居然就这般毫无顾忌地坐在墨玉阶上,像什么样子……”
“听说,她还是仙族神姬的时候,就骄奢淫逸,多有恶名。”
“难怪会做出弑父之举……”
“咳咳!”
晚出来的祝晏,用咳嗽声打断众臣的恶议。
他来到九昭面前,行的是与面对兰祁等同的魔族大礼:“微臣,见过尊后娘娘。”
法不责众。
凭借九昭的尴尬身份,她听见了也只能装作没听见。
总不能人还没当上尊后,就与焚业海大半有权有势的重臣结仇。
那些发出议论的魔族,依仗的正式此等有所顾忌的心理。
可有祝晏作为出头鸟就不同了。
他屈身守分的问候,反衬出其他人的犯上不敬。
见状,他们只好停止交头接耳,依次上前来与九昭见礼。
……
将魔族的大臣们轮流认了一遭,布包里的荷花酥见底。
她打了个小嗝,估摸时间兰祁也该来叫自己进殿,于是心满意足地眯着眼睛擦嘴。
片刻过去,未等来使臣的宣召,侧畔反倒坐落一个身影。
“尊后娘娘。
“都沦落到焚业海了,还有人不忘为你出头。”
殿门未关,显然坐在最高处的兰祁目睹了整个过程。
他仿佛在挖苦祝晏的“英雄救美”,语调却没什么情绪起伏。
“不是出头,是合该如此。”
九昭抖了抖布包,重新放回前襟,面朝他道,“我是你亲自选定的尊后,无论背后的原因是何,面上他们本该对我做出恭敬的样子,他们如此作为,不仅为了侮辱我,也是在试探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