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逐的话,只有她能听到。
巫逐的人,只有她能看到。
可巫逐不像活着时候的巫逐,反倒像神姬时期的九昭。
……
在床上躺到第十日,九昭就可以自行走路了。
她曾受过雷罚,也见过受完雷罚的人是什么模样。
虽然巫逐将大部分的伤害都引到了寒铁锁链之上,但绝不至于这么快就恢复。
趁着无人偷偷起身走完几圈,九昭深觉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能躺着,谁想动弹,她最不耐烦的就是应付每次祝晏过来时的哭哭啼啼。
似乎那日祝晏赶在第一个看望她的消息,兰祁并不得知。主帐里,她将为后和为妾的好处,如市场上卖的大白菜般比较一番,被兰祁寒着脸赶走后,祝晏再来,身边就多了一个突兀的“跟班”。
“昭娘,你可好些了吗?”
顶着抱臂站在后方的无咎灼灼的视线,祝晏依旧能够做到妙目含光,温情脉脉。
有时,九昭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尽管爱恨都已放下,但往事不会消失在记忆里。
他们中间隔着难堪到极点的利用和背叛,他竟然还能够如此锲而不舍来讨好自己。
图什么呢?
难道就像曾经父神对母神那样,利用着利用着,不小心付出了真心?
肘下垫有软枕,九昭懒洋洋歪着头,对于祝晏端着金盘,切喂水果的侍候来者不拒。
她从不与祝晏说话。
心情好了,赏他个眼神,转瞬他便会露出不值钱的惊喜模样。
然后说不了几句,被两眼几欲喷火的无咎火速扯走。
厚帘尚未放下,寒风中传来他忿忿的声音:
“我不明白,尊上说全军上下要尊重她,你也将她当个宝捧在手里——
“不过是长得漂亮了点,至于吗?
“容貌出众的女子,我改天给你找十个八个来,下次你别再到这里丢人!”
“阿咎,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
祝晏的反驳很迅速,却充斥着许多雾气一般朦胧的情绪,“就连我,也是迷茫了整整三千年,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
九昭休养到一个月时。
将军营驻扎在北境的兰祁下令暂时撤兵,只留一部分作为后备防御。
九昭询问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