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觉得不够,须臾,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牌,“在下是祁州知州瑜时,此为父亲生前所得御赐之物,姑娘随时可凭此物于驿站寻见在下。”
“若今日之事外传,愿凭姑娘发落。”
她是不是林臻这件事,在外人眼里并无什么分别,林臻之所以会疾言厉色,更多的却是迁怒。
听了其中缘由,林臻一时语塞,良久才僵硬地道:“不必了。”
“还请姑娘收下。”男子再次沉声说道。
不知为何,男子虽坐于轮椅之上却有一种别样的气度,林臻被那双黑沉沉的墨眸望着,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抬手从男子掌中拿走玉牌。
浸过溪水的指尖冰凉如雪,不经意地从男子温热的掌心划过,他不觉一阵战栗,很快便收回了手。
*
林臻走回溪边,刚要将帷帽戴上,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季濉远远瞧见林臻的身影,立即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他面色阴沉,健步如飞地向她走来。
季濉还是穿着一身修身的黑色锦袍,肩膀宽厚,将上身撑得很结实,腰处紧紧地束着一道银带,皮靴踏地有声。
他步履带风地走向林臻,身后是丛林中盛开着的大片殷红如火的虞美人。
公主府的那场大火,林臻只从旁人的口中听说过,从未亲眼看见。
但此时,她仿佛瞧见了五年前的那一场火。
而季濉,正踏过业火向她行来。
她从不知晓他到底是不是季元驹的遗孤,但她知道他是公主府里的人。
在她发觉他意图刺杀父亲的时候,便知晓了。
林臻怔怔地望着那个与她越行越近的身影,脑海中一个她一直回避的念头骤然浮现出来。
如若帐中那些人所言属实……
“是谁准你乱跑的!”
季濉大步走近,蓦然握住林臻的手腕,目光灼灼地凝睇着她,胸前不住地起伏着。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