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潮走远了。
蒋民一脸莫名地看向宋隐:“宋老师……?”
宋隐眨了下眼睛,恍然大悟般道:“哦,其实不需要偷钢管的,偷偷刮点漆放进物证袋就行。”
宋隐的恍然大悟当然是装的。
真正恍然大悟的只有蒋民。
他瞪大眼睛看向宋隐:
“不是宋老师,你刚才……等等,什么‘不要打草惊蛇’‘不便大摇大摆’……连队你都敢驴?!”
宋隐表情淡淡的:“倒也不是。看看新来领导的智商而已。”
蒋民:“……”
——得,看来新领导的智商非常合格,只有我不合格呗?
20分钟后,连潮回到车上,把物证袋递给了宋隐。
里面果然有一点从钢管上刮来的油漆。
又30分钟后,三人回到了市局。
连潮先回办公室展开其余工作。
宋隐则回办公室找到负责理化的赫冬,请他帮忙用能谱仪做检验。
临近午饭点,宋隐接到了连潮的电话:
“宋隐,结果怎么样?”
“你今天刮来的油漆,也是环氧树脂漆。和在死者颅骨提取到的油漆是同一种。”
停顿片刻后,宋隐问,“话说,凶手用钢管袭击李虹的时候,戴手套了吗?”
“戴了。”连潮的声音很沉,“所以,凶手不应该担心自己会留下指纹。”
事实上,作案时凶手即便戴了手套,也可能留下其余微量生物物证,比如细小的毛发、汗液、脱落的表皮细胞等等。警方也就能从中提取到dna,继而锁定凶手。
但这一定不在凶手的认知里。
在凶手看来,他全程都戴了手套,也就不会被抓。
于是他敢把尸体,李虹的车,以及自己用过的针线、刀具,就那么随意地留在河边。
可他到底为什么,偏偏藏起了一根普普通通的、没有任何特殊性、也不指向任何人的钢管?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