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没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黑暗,半晌才迈过什么东西。沉重的脚步声在黑暗里更加清晰,刘文一直走到最近的桌边,当着木析榆的面居然又打开了一盏台灯。
来不及怀疑郭林到底对台灯有什么执念,当看清眼前的景象,木析榆瞳孔微缩。
那是一个被捆绑昏迷的人影。
雾里出现人不奇怪,真正让木析榆惊讶的是“他”的状态。
开膛破肚不足以形容眼前见到的惨烈。
更准确的说法大概只有凌虐。
他的腹部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剖开,内部器官不受控制的向外脱落又堪堪被肋骨留住。在礼堂见到的那些类似于蜡的东西糊在伤口处,有些甚至还没有完全干透。
这个现场超乎想象的血腥,肮脏凝固的黑血迸溅的到处都是,地上更是黑红的一滩。
甚至……这个人居然还活着。
看着地上那个血淋淋,甚至无力挣扎的“人”半晌,木析榆忽然觉得楼下那些聒噪的黑影说得挺中肯的。
确实病得不轻。
可能是看木析榆半晌没动静,观察他很久的刘文什么都没得到,终于坐不住了。
“你已经看到了。”他抬起阴森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人,森冷的声音像飘在空中:
“这就是我‘作品’的一部分,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部分。”
说这句话时,他的眼里带着难以忽略的疯狂,激烈的动作将桌子撞的发出难以忽视的巨响:“我照你说的做了!可结果是什么!?”
木析榆皱紧眉头思考着什么,没有回答。
“你骗我。”
刘文死死盯着木析榆那张依然没有多少所谓的脸,愤怒地压低声音:“你说过我会得到注视!”
“所有人都在无视我,可我明明就站在这里!甚至比你们都优秀!”
[可怜之人渴望得到注视,你说自己可以帮他]
操场上的声音在此刻被验证。
木析榆面不改色的听着刘文发疯,视线从地上濒死的身影上收回。
说实话,身为从小到大在别人注视下长大的典型人物,木析榆对刘文的愿望理解无能——他实在不知道天天被人盯着到底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