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自我保护的本能占据了理智,祈临下意识地在扑到男生身上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他下意识地觉得疼,但真正站稳时,却先闻到了很淡的栀子花香。
祈临怔了片刻,迟滞地抬起头。
夕阳的余晕被切割成细碎的金箔,溶在陈末野的眉眼上,处处泛着光。
男生一手护着祈临的额头,一手扶着他的背,稳稳地护住了怀里的人。
车站里的片刻寂静之后,祈临听到陈末野短促地笑了一声。
“怎么办,我们被劫了。”
祈临有一瞬打翻了什么的惊乱无措感,直到远处的车鸣一晃而过,他才迅速地从陈末野跟前站直了身子。
然后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身后的人。
头一次这么想挖个坑把杜彬敲晕扔进去埋了。
幸好这人脸皮厚,嘿嘿笑了两声就翻篇。
“草,你原来改了放学回家的时间,是因为要和你哥一起走啊?”杜彬绕到祈临身边偷偷地问。
他是个大嗓门,再压低声音也达不到窃窃私语的程度,祈临余光瞥到陈末野轻别开脸的动作,耳尖那点余温又烧了上来:“怎么了?”
刘坚一个辍学混混没那么好找,而且以杜彬的急性子来说,有消息的话他会直接在微信上说。
果不其然,杜彬扭捏了一会儿,开口:“那什么,这周六不是七号么,你有空不?”
“七号?”祈临皱了下眉,“有事么?”
“你……”杜彬抓了抓头发,带着些试探,“你生日啊。”
陈末野划过屏幕的指尖顿了一下,忍不住敛下眼睫,看向身侧的人。
祈临的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却像覆了一层薄冰,萦绕着凉意。
之前周趣也问过陈末野,祈临的生日要不要办,他还没有回复。
因为他不确定祈临想怎样过那一天。
见发小一直没说话,杜彬有点慌。
他前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行为其实是有意的情绪铺垫,目的就是为了缓冲这一刻。
但显然,作用不大。
“我,我知道有些事儿……但那天毕竟是你最重要的日子……也不能……”他抓耳挠腮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人表达能力向来有限,祈临视线轻转,笑了一下:“好了,我知道了。”
……生日,他都忘了一年还有这么一天。
有些事情他已经接受了,只不过偶尔提起还是会不经意地刺痛一下。
见他的表情缓和下来,杜彬这才长松一口气:“我妈点名了,那天必须带你回家,她负责给你烘蛋糕。”
杜妈也算是从小看祈临到大,把他当半个儿子,这回是扯着杜彬的耳朵要他过来邀人的。
“行。”祈临挽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我也好久没见阿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