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趁他接电话的时间偷偷开了把游戏,没想到才五分钟老师就回来了,吓得手机差点甩飞。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小夏先开口:“临哥,你听我狡辩。”
祈临面色平静:“不用了,加做两道大题。”
话音刚落,陈末野和周趣就推门进来,小夏立刻回头告状:“压榨初中生了!补课时间都快结束了他要给我加题!”
陈末野听了个大概,随后慢条斯理地走到祈临身后的沙发上。
他翻出背包里的水壶,细长的指节轻轻拧开瓶盖,润过唇面后低声开口:“还在不高兴?”
祈临回头,不客气地冲他假笑了一下:“是的,我在迁怒,而你是罪魁祸首。”
少年装作恼怒的表情十分灵动,陈末野看了一会儿,回头又轻拎起了身后的背包。
他摸了颗巧克力,轻轻触过祈临的手背,在他垂眸的时候将金箔纸包装的糖果放到他的手心。
陈末野:“那我向你道歉,你再给她加两道题。”
“听听!听听!”小夏突然出现在两个人跟前,一副真心错付痛心疾首的样子指着他们两个:“果然狼和狈是两兄弟!狼狈为奸啊狼狈为奸!”
祈临垂眸看了她两秒:“成语使用不恰当,要对高频词进行查漏补缺,我会给你定制新的针对性练习的。”
小夏:“……”
算你狠。
经过了小夏一道题叹三口气的漫长解题过程之后,今日的补课终于结束,玫姐上来检阅作业时还表示相当惊喜,一个劲儿地夸祈临,说终于有人能治得了小夏。
祈临从RUGOSA出来的时候耳尖都还是烫的,有种浑身不自在的别扭:“玫姐是不是有点夸张?你以前给小夏补课的时候不加题么?”
陈末野站在路边,指肚勾过肩膀上的背包:“基本不。”
祈临歪了下头,偏过脸看他:“为什么?”
入秋的晚风比往日更凌冽,抚开了少年眉眼的发,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
陈末野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一颗藏在他眉尾的,色泽极浅极淡的小痣。
这颗痣之前是没有的。
他轻敛回视线,嗓音低淡:“知识超纲的题,她不喜欢听,讲起来也麻烦。”
“是么?”祈临应了一声,又想起那天在酒店的事,跟声又问,“那你之前为什么让我做高二的题?”
远处有车鸣了一声,斑驳的车灯划过视线,这一瞬间是喧闹的,可祈临却清晰地听到了陈末野的回答。
他垂眸看着手机,几乎没有迟疑:“我不怎么喜欢对外人费心思。”
交通灯转绿,车流熄止,所有的光影都沉淀下来后,才是祈临低低的“哦”。
……
十一月天气渐凉,冬季校服逐渐开始派上用场。
十六中有规矩,校服不能有外衣遮挡,也就是说学生只有单穿夏季校服和穿完厚衣服之后套冬季外套,两种穿法。
偏偏校服配色是非常显眼的绿配白,冬天但凡裹得厚点,远远望去跟冬瓜没区别。
“十分的没有人性。”看着班里一排苍翠的绿色,胡黎如此评价,“看看都把我们这群未来的花朵装点成什么丑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