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现还想去翻合同:“我今个非要找个证据证明这傻x违约,我要他赔死!”
“别翻了,和他是口头约定,”周趣摁了摁眉心,“这是玫姐介绍的人,说是以前吃过饭人还不错,我才口快答应的。”
谁知道他突然发癫。
祈临坐在餐桌的最里侧,没有参与讨论,余光看着身边的人。
陈末野由始至终没有露出什么情绪,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冷漠感。
“周哥给我看过他和老板交涉的对话,”他开口,嗓音依然平稳,“老板其实只点名了要我下台,不影响你们的正常演出。”
“既然是冲我来的,那就没必要耽误你们。”他笑了笑,“你们去吧,不用管我。”
……
祈临一直没说话。
陈末野余光扫过他低垂的眼睑,刚刚在餐厅里那点微末的情绪忽然全部消散了。
他拿着房卡的指尖轻刮过祈临的脸边,被人抬头瞪着时,薄唇挽出细微的弧度。
“干嘛?”祈临有点郁闷地抬头。
“没,”陈末野转手把房门刷开,“看你好像很不高兴。”
祈临嘴唇抿了抿,看着他:“那你呢?你真的无所谓吗?”
“无所谓。”陈末野将房卡插上,随后站在房间边。
祈临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皱着眉:“干什么,守门?”
陈末野偏头:“陪你在门外生完气再进去。”
祈临低着头进门了。
他其实有点不明白,那个老板莫名其妙的针对和抹黑甚至不加掩饰,陈末野却一点情绪都没有。
是毫不在意……还是已经习惯了这些莫名的恶意?
他垂眸走到桌前,又听到陈末野问:“待会想出去逛逛还是在这里写题?”
祈临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或者说,”陈末野坐在床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你想回家了?”
即便演出正常,乐队也是在今晚回去,迟一点和早一点的区别而已。
祈临微愣:“我们自己回去?”
陈末野轻笑:“怎么,舍不得车费?”
祈临沉默了一会儿,小声:“打车要差不多两百块呢。”
他俩现在都是无依无靠的小屁孩,伙食费都要算着点省着点,没必要为了提早半天走多花一笔钱。
陈末野浅色的眸随着他的侧脸。
和祈鸢为数不多的交流里,他还听过一些小祈临的优点,体贴和善解人意。
跟了两天乐队发现他赚钱不易,所以变得谨慎克制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