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怎么样?你们没有喝酒吧?”小敏阿姨启动车子,一边随口询问。
谢年没说话,看窗外飞速流过的夜景。
“挺好的,很热闹。”席倾平稳地接过了话头,“只喝了一点,不多。”
小敏阿姨点点头,又从后视镜里飞快地瞄了一眼谢年紧绷的侧脸,然后伸手将车厢内的音乐声调低了些。
没有人再开口,车内陷入沉默。
席倾安静地坐在一旁。
好半天,她微微倾身,从车载小冰箱里取出一瓶谢年常喝的苏打水,拧开瓶盖,递到谢年手边。
“喝点水吗?”
谢年眼皮微抬,冷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即又阖上双眼,丝毫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席倾的手停在半空,片刻后收回来。
她自己喝了。
已近凌晨,街道上的车辆稀疏,路灯在车窗上拉长出一道道流线型的光影。
小敏阿姨把车子驾驶地匀速又平稳。
席倾靠在椅背上,任由倦怠感一点点涌上来。
就在快要放空自己的时候,身旁的谢年忽然极轻地咳了一声。
席倾转过头。
谢年依旧闭着眼,仿佛那声咳嗽只是无意识的生理反应。
车内光线吝啬,只有窗外流转的路灯偶尔掠过,在谢年身上投下片片流动的阴影。
她微微侧头,五官轮廓大半隐没在昏暗里,模糊不清,唯有肌肤透出冷玉一样细腻却疏离的微光。
像一帧美丽却不近人情的影图。
席倾静静看了她两秒,随后探过身。
她没有拿自己喝过的那瓶水,重新拿了瓶新的,依旧拧开瓶盖,“谢年?”
这一次,谢年终于有了反应。
她缓缓睁开眼,眼底没有睡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躁。
“你烦不烦?”她声音有些沙,却带着刺。
她还抬手,把瓶子打掉了。
水瓶瞬间脱手,砸在柔软的座椅皮革上发出一声闷响,旋即滚落到脚下踩垫上。
水洒了一片。
席倾原本应该诚惶诚恐,手足无措。
但她没有。
她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细微地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