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倾被她指责得微微茫然,慢半拍后又明白过来,这个世界里青春期的小孩确实会奇奇怪怪,也许她现在在谢年看来,也是一种奇奇怪怪的样子。
她掀开被子,躺到床上。
谢年说:“关灯了。”
席倾说:“好。”
唯一照亮的阅读灯被熄灭,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不到两分钟,“席倾。”
“嗯?”
“早上八点再起床。”
“好。”
过了一分钟,“我们是不是好久没去打球了?”
“嗯,好几个月了。”
“上午做张英语卷,然后去网球场吧。”
“好。”
短暂的安静。
“席倾,”谢年声音微顿,“你转过来。”
席倾很听话地转身,脸面对里侧。
谢年听完她的动静才翻身,也朝向里侧。
眼睛适应了黑暗,终于看到些模糊的光亮,对方的轮廓也渐渐落入眼中。
她们以前也睡在一张床过,某些节日,或者某些天气,暴雨、骤雪,又或者只是待在床上一起看电影,看着看着睡着了。
谢年眨了眨眼,手落在两人靠近的枕头中间,指尖抵到一些柔软的发丝,她动了动,触碰到微凉。
“你换洗发水了。”
席倾说:“下午的时候在理发店洗了个头发,用了她们的洗发水。”
“什么牌子?”
席倾想了想,“没有看见。”
手指微微收拢。
谢年在枕上蹭了蹭脸颊,动了动唇:“还挺好闻的……”
尾音被拉长,像困倦地呢喃。
席倾用鼻音轻轻“嗯”了声,算作回应。
昏暗和温暖渐渐剥夺了身体的注意力。
谢年闭了闭眼,搭了几缕发丝的手指缓缓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