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荟不再问了,看了一圈,指着屋檐下一个角落:“就放在那里吧!”
黎大山放下了麻袋,并没有马上就离开,而且悄悄看向正在晾晒衣物的叶淑婉。念荟和谷雨正说着话,他壮胆过去,低声说道:“姑娘还记得我吗?”
叶淑婉吓了一跳,转过身,愣住了。
她听念荟说过,眼前这人是神器营的副将。姓黎。但她不记得他们什么时候打过交道。
黎大山的脸涨得通红,低着头:“保卫郴州的时候,姑娘救下了一个炸膛的士兵,那个人就是我……”
叶淑婉想起来了。
那还是她第一次动手。抬进去的士兵满身是血,脖子上有一处正往外不断冒血,情急之下,她便用手按住了。
事后听夫人说,这种做法其实非常凶险,一旦按错地方,不仅止不了血,还会导致呼吸停止。
万幸,她没有按错。
事后她也问过刘医官,得知那位伤兵的命救回来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眼前的人吗?
叶淑婉下意识看向黎大山的脖子。
黎大山的脸更红了。天气虽然暖和了起来,但他们穿着军中统一的装束,衣领较高。
他想摸脖子,手到了一半,又放了下来。
“我……我的伤已经好了……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我永世不忘!”
他说完,转身走了,但那姿态分外别扭,既僵硬又失调,期间还有几步走出了同手同脚。
叶淑婉不禁想笑,但很快收了,垂下了眼眸,端着盆子回去了。
谢云溪正逗着袁淮安,抬起头问:“抬进来是什么东西?”
刚才谷雨的声音不小,她也听见了。
叶淑婉正要回答,念荟进来。
“是石头。”
谢云溪愣住了:“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