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慌了神,到了夜里才知道是晋州守军打进来了。
晋州,不过一座小城!居然这么久了,还没有被北凉人攻下!如今,居然被他们反攻拿下郴州!
这一切简直像是在做梦。
那几天,城内的人都感觉不真切。可郴州城内确实换了天地,连躲在密室的北凉人都被抓了出来。
他清醒过来后,赶紧让人把何家矿山上的那几个北凉人干掉了,想着悄不作声,矿山又变成了何家的。
谁知道昨日晋州守将袁博文居然上山了,围住了矿区,杀了他不少人,连他花费重金请到的高手也没能逃脱,被乱枪打死了。
那座矿山可是他何家最大的财库,当初送给北凉人,他的心都在滴血。
可不送不行,郴州都换了天地,想要在北凉人治下活下来,不拿出让他们满意的东西根本不可能。
也是靠着送出去的这座矿山,他们才跟北凉人渐渐熟络了起来。
结果,才安稳没几天,局势又发生了什么变化。晋州守军打进城了。
才想着北凉人跑了,矿山又是自己了,结果还没有捂热,就又被袁博文抢了去。
送给北凉人,那是不得已。晋州守军袁博文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开粮行的,一点儿根基都没有,居然敢跟何家抢东西?
他意难平。
但袁博文的那些兵,那些qiang也属实让人心里发毛。
所以,昨日晚上他就去了一趟钱府。原本想着有吏部侍郎的面子,袁博文会有所顾忌,会把矿山还回来。
谁知道袁博文居然仅一个照面,就把吏部侍郎的亲侄子都给杀了!
这到底是哪儿来的愣头青?竟然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难道他不知道吏部是干什么的吗?
何有为有些乱了。他问旁边坐着大儿子何高升:“你不是以前在晋州开过一段时间的粮行吗?你与袁博文打过交道没有?”
何高升摇头:“那边的粮行,我只去过一次,都交给了底下的掌柜在管。袁博文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何有为有些不悦。
何高升又说:“爹,这有什么好愁?北凉在这儿,咱们都好好的!他袁博文来了,还能玩出新花样吗?依我看,他喜欢钱,咱们就给他送钱,喜欢女人,咱们就给他送女人!左右不过,就是这些!谁来都一样!投其所好,总能跟他搭上关系。等关系处好了,再说矿山的事儿,不就顺理成章吗?”
何有为哼了一声:“若是他想要矿山呢?”
何高升笑了:“他想要矿山,也不是不可以,但他能占多久,那就不好说了。”
何有为的脸色好些了。
儿子的话不无道理。眼下局势纷杂,如今北地大半都在北凉治下,朝廷的大军驻守在泗阳关,这晋州守军不过是两军夹缝里的一根小苗,哪方势力得胜,都轮不到它来做郴州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