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成禾真而言,没有累能比得上频繁开会、给隔壁部门的产品和设计劝架、还要跟造型部门来回扯皮,为了几毫米细节恨不得跪下。
而且,周颂南技术还是挺好的,好就好在,在这种谈心的时刻,是她自己想谈的,谈着谈着有点蠢蠢欲动了。
不过她不敢跟病号扯太多,人发烧了,还刚出院,他真硬了她也得给他泼盆冰水降温。
他们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几乎要跟柔软的地毯长到一起去了。
“下次,我会让你第一个知道。”
周颂南撑起身子,坐在地毯上,在黑暗中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无论好坏。”
成禾真认真看了他几秒,伸出小拇指。
“拉钩。别反悔,你知道我讨厌食言。”
从小,她的动物性比人性还强,跟长了无形触角似得,嗅觉跟直觉都很强悍。这次她能感觉到,微小的错误如果继续,将会直接冲进断裂悬崖。
周颂南勾住她的小拇指,盖章。
“行,我先去洗澡了。”
成禾真今天很累,便征用了主卧的浴室。
“衣服和浴巾都是新的,洗过了,在柜子第二格底下。”
周颂南给她开了走廊灯,顺便嘱咐道。
等她进去,传来水声,他才慢吞吞接起响到第三遍的手机。
是肖自恒。
“喂。”
“哎,你可接电话了?你不在家啊?我跟小窦总这来探病呢。”
肖自恒清了清嗓子:“怎么按没反应呢?”
周颂南踱步到可视门铃处,重新插上电,看了眼屏幕里的人,随口道。
“她休息了,我不太方便,明天吧。”
肖自恒夸张道:“啊,小成在?”
他早知道了。
根据世界偏贱的运行规律,越不想看到的事情越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