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禾真——”
周颂南叫了她第三遍。
“在!干嘛?”
“你身上还有没有……电话响了,先接吧。”
周颂南也问到了第三遍,视线越过她,看见书桌上的鹅黄色便利贴,加粗字体,还有彩笔描边,显然是为了鼓励自己写的,又抬手揉了揉眉心。
[Nothingispossible]
成禾真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了周颂棠三个字,她偷偷瞥了他一眼,打算按掉。他们兄妹俩肯定一条战线,万一来使唤她的,肯定不去也得去了。
然而他更眼疾手快,扣住她,黑眸深深望向成禾真。
“周颂棠的,为什么不接?”
他捉住她手腕,轻抽走手机,按下接听键和免提,递过去,用眼神无声示意。
成禾真:“……喂。”
周颂棠活泼清亮的声音从话筒另一头传来。
“小成,你今天没事吧?你不是说,你妈妈在食品公司工作吗?去帮我们买点糕点拿来吧,地址我等下发给你哦,在淮海路附近,不远的。”
说完,也不等成禾真拒绝,就把电话自顾自地按了。
“……”
成禾真兜里镚子儿没有,她不可能去谷红郦那里0元购,她们关系也没有好到那个地步。她当即把手机锁住,扔到床铺上,摆出一副爱咋咋地我不会去的小流氓样。
“走吧。”
周颂南却平静道。
“我跟你一起。”
他们一起出门时,还不到六点,夏夜的天有着奇妙的混合颜色,像热水里化了的糖果。
在五彩的燥热中,成禾真用余光扫了眼周颂南,感觉周遭竟然清凉了不少。
直到很后来她才知道,这种情况,一般代表有人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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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禾真在江城待了两周,跟三家hr接触完,五月中才回上海,这期间,沈艳秋女士也成功离职了,把头像改成了全黑,一幅要创翻全世界的架势。
这次回家,行李都没放,就被邹明磊堵了个正着,他硬是要请她吃饭赔罪,把她载到了新天地附近,期间在车上,他一直试图挑起轻松的话题,成禾真看着车窗外,一言不发,中间收了条信息,脸色更一般,他也就不说话了。
[你不要再钻窟窿打洞打扰我哥了,他有他的幸福人生要过,你既然那么瞧不起他,何必又这样贴上来呢?]
陌生号码。不过这口吻,这emoji,除了周颂棠别无人选了。
看来过得还是挺幸福的,成天就在这些情情爱爱里打转,不过后半句话更是难以理解,又在这里梦游说什么呢。她都半个月没跟周颂南聊过半个字了。
成禾真小时候也许会在意,现在反而有一点羡慕她了。很多时候,过得好的人会越过越好,世界一点也不公平。
她望着窗外闪过的繁华夜色,从车窗的反光上扫了眼邹明磊。
只论外表,邹明磊很像abc精英,183标准身高,浓眉单眼皮,晒得均匀、健身成果明显,虽然在澳洲读的硕,但是一口伦敦腔,为人略显浮夸,好在工作能力不错,两人配合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