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禾真又只是借住在周家的人,月考出来成绩也一般,得罪就得罪了。
成禾真几乎是木讷的,不管什么样的玩笑,她都照单全收。
跑腿也能干,谁忘了什么叫她去做就行。体育课上负责买所有人饮料,零食,把周锦生给她发的零花钱和饭卡全用掉了。
又过一个月,周颂南回来后,在家宴上跟成禾真打了个照面,当时正处于混乱中,陆骁的表和兜里的耳钉丢了,他把矛头指向成禾真,说只有他们俩那时候在三楼附近。
闹剧正酣,周颂南刚好进门,陆骁是周颂棠同班同学,也是‘我哥是神’的老话听众之一,愣了一下,错失先机,周又把监控调出来,在盲区给他找到了失物,很快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事解决后,成禾真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跟他擦肩而过,招呼都没打。
周颂南眉头一挑,没说什么。
那天家宴结束后,周颂棠和周颂铭被叫进书房。
周颂南问起他们这两个月的情况,他坐在老板椅里懒洋洋晃两圈,让人很容易放松警惕。
周颂铭也没当回事,轻哼了声,我可没欺负过她啊。
“我也没有啊,”周颂棠立马道:“哥,你总不能逼着我们跟她做朋友吧?”
“陆骁不听你的吗?”
周颂南收起笑意,黑眸沉沉盯住她。
周颂棠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跟透明的一样。
“……她是不是跟你告状了?”
周颂棠觉得他哥不可能一下偏向对方,陡然拔高声音:“说我们欺负她、让她花钱了是不是?”
易德的饭堂是刷卡制的,并不便宜,但是菜色繁多,中西合璧,除了食堂,还能去小卖部买其他东西。很多人一次性往孩子饭卡上打五千,防止乱花,用完了再打。
不需要多想,周颂南很快明白过来,周颂棠在玩什么类型的排挤游戏。
但还是抬腿走过去,居高临下望着周颂棠,温声问道:“花什么钱?”
压力让周颂棠嗫嚅道:“也没什么……就是饮料……之类的。”
这种话只是苍白的辩解。周颂棠清楚,她哥的洞察力强到可怕。在周颂南面前,绝不能流露出半分破绽,他只需要一点点缝隙,就能轻易撬开一切。
那天晚上,她和周颂铭在露台罚站到凌晨。
斜望下去,周颂南书房的灯一直陪他们亮着。另一个卧室倒早就黑透了。周颂棠含着泪水死死盯着不速之客的卧室,她可是吃得香睡得好!
凌晨一点半,周颂南才上来,给他们俩一人一杯姜茶,周颂铭先回房间的,她被拦下了。
她听见周颂南的话被寒冷春风轻推过来。
“周颂棠,听好了,不要再去找她的事,安分一点。”
周颂南那时,是完完全全站在周颂棠的角度讲的。他不在,周颂棠没分寸,对面也明显没有,别到时候搞太难看。
成禾真给他的印象一般,看不太分明。
她那种超越常人的谨慎、狡猾,走路时连气息都放轻的感觉……
简直像猞猁。它并不在食物链顶端,可一旦给它抓住机会,咬住猎物的脖子,它也绝不会松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