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有点不一样。
像石板缝里的绿芽长着长着,突然有了能支撑住倾塌的腐烂建筑物的能量。在风中摇曳着,啃着饼干,被秋风吹到了他面前。
虽然本质上还是一只无赖小比特,在伦敦待三天,跟小偷大战两次,当天跑酷五公里,跟人扭打的不亦乐乎,周颂南赶到时,对方嘴里把她全家问候完,被断头台卡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成禾真把小混混头卡在手臂间,她脸上也一块青一块紫,但是兴奋地脸都皱起来了。
周围倒是有围观的人,周颂南轻叹了口气,蹲下,用有力的虎口钳住她下巴,让她清醒一点。
“成禾真,留个气口。”
她最早是跑步的,后来没天赋,人果断放弃了,转柔道练了两年,后来到周家后教育资源更好,巴柔早紫带了。
成禾真放手后,被周颂南拉起来,他把那小偷一脚踹到角落,叫站着的胜利者原地转了两圈,只有脸上跟调色盘一样,有种梦回八角连营被中学老师单训的头疼。
“你没有知觉的?”
周颂南沉声问。
“对不起嘛。”
小无赖道歉也是无赖的口吻。
“那我新搜罗来的钱,刚给你换了,五百磅呢!他全顺走了,怪我吗?”
周颂南:“……钱重要还是人重要?”
成禾真瞪大眼睛:“当然是钱了!”
……
她是个很奇特的人。
只是人这一生中,会遇到许多奇特的过客。人家要走就走,有新的生活,康庄大道,当然也是好事。
周颂南抹了把脸,不再去想。他收拾好东西离开,刚要离开场地,一道湿漉漉的身影刷地挡住了他的去路,手死死扣着门沿,指间用力到隐约泛白。
她全身都被雨浇透了,眼里闪着细微的火苗,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凌晨四点半。
空旷的场馆里,回荡着她掷地有声、一字一顿的诘问。
“周颂南,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给我甩脸子一次也就算了,两次三次,你什么意思?今天不说清楚别走。”
成禾真抬起左腿,虚踩着门框。她双手环胸,目光炯炯,彻底拦死了周颂南离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