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头也不回地去收拾设备了。
身后,传来轿车破开水路离开的动静,很快,就只剩雨声了。
成禾真听见动静,把手上的拉马扔开,干脆坐到地上,看着地面出神。78888。
很明显,是要还她借过的钱。
但是就算按最高汇率,凑个整,也就5万,撑死再加1万利息好了,剩下是干嘛的?
冤大头,装大款?
不管是什么,这都是要跟她划清界限的意思了。
虽然小金库又进了一笔账,可完全高兴不起来。
理由呢?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
她丧丧地扭头,看到贺云岷,又吓了一跳:“我去,你还在呢?”
话头一顿,成禾真啧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干活的是你嘞,汗出这么多?而且你今天老叫我那么恶心干什么,服了。”
贺云岷一愣,用手臂擦掉,无奈地笑了下:“啊,我看你做活都累。”
“行了,你赶紧打车回去吧,别在这儿待着了。我要想点事儿。”
成禾真挥挥手开始赶人。
贺云岷不免担忧:“但你一个女孩——”
“你打得过我吗?”
成禾真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这么执着,已经有点烦躁了,她今天没空顾及脆弱的艺术生有什么伤春悲秋的感受。
“赶紧走,我给你叫车,你别让阿姨担心。”
贺云岷把母亲从老家接过来了,他在闵行租了房,平时工作四处游荡,他妈就在房子里等他。
“那……行吧。”
贺云岷犹疑了下:“有事你随时找我。”
终于彻底清净了,她把尾收完,去了隔壁休息室,把门帘拉上、门锁好,从里头隔间隐蔽冰柜里拿了两罐华子豪偷藏的啤酒,躺在沙发上,成禾真忧伤了还没两分钟,深夜视频电话又再度响起。
这次她不敢装死了,兰娴的性格跟名字完全南辕北辙。当年她豪爽地出手五十把成禾真送到公交站,又送到市区,最后恨不得送到目的地才罢休,每个月都争取去看她一次,完全把她当女儿带。
接起来,熟悉的狮子吼没出现,视频里是黑洞洞的客厅,怪吓人的。中年女人的泡面卷晃到视频镜头前,随之而来的,是幽幽的问话。
“成禾真,你离职了?”
成禾真背上寒毛都要倒竖,一骨碌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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