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上俩人什么都没有做,秦桐路途辛苦,程泽山不愿意折腾他,只是跟他亲亲抱抱了一会儿,便十分克制地收了手,任凭秦桐怎么撩拨都不为所动。
后来秦桐也不撩他了,在一起太久了,俩人之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不是非得做那种事情,也不用说太多的话,只是这样安安静静地共处一室,就能让两个人的神经都放松下来。
第二天一早,程泽山去上班了,秦桐则美美地睡了个懒觉。
日上三竿时,一通电话把秦桐从睡梦中拽了起来。
来电是个陌生人,秦桐还困着,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单手挡在眼睛上,遮挡落在眼皮上的光线,语气却自动切换成了营业模式,说:“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医院里工作太久了,就算是歇班时也得随时待命,秦桐已经养成了职业习惯,哪怕是凌晨接电话,哪怕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秦桐,是我,周义迪。”
电话那边儿的声音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说,“听说你来溪水了?中午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秦桐原本还在床上躺着,听到周义迪的声音,又立刻轱辘着爬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说:“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儿吗?”
“别紧张,我又不是要害你。”
周义迪哈哈大笑了两声,一副热络的态度,好像真的把秦桐当成了老同学,“咱们同学一场,上一次你来溪水我没招待好你,这一次我必须得好好地请你吃个饭。”
想也知道他这是没安什么好心,秦桐在心里冷嗤了一声,表面上倒是不动声色的,说:“不用了周哥,我拢共就在这儿待不了几天,来来回回也挺折腾的,就不麻烦你惦记了。”
“不麻烦不麻烦!”
周义迪还是坚持,说,“你现在是在泽山那儿住吧?我住的地方跟泽山宿舍很近,我开了车,中午可以直接过去接你。”
秦桐还想推辞,周义迪又说:“别着急着拒绝我,我这儿有些有关于泽山的事情,你肯定感兴趣。”
他的语气太过笃定,带着几分洋洋得意的味道,秦桐微微一怔,问:“什么事?”
周义迪笑了,说:“你来就知道了,我中午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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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二十。
路边一家的火锅店里人来人往,人声鼎沸,老板是个热情的阿姨,笑呵呵的招呼着小店里的每一个客人。
店内靠角落的位置上,秦桐与周义迪对面而坐,面前的桌上放着满满当当的菜品,锅里的汤料不断地沸腾着,但谁都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
一段时间没见,周义迪明显瘦了很多,刚过三十的年纪,他的两鬓已经有了一些白发,眼底的黑眼圈又黑又重,看起来与秦桐不像是一个年纪的人。
两人对视很久,秦桐先开了口,说:“好久不见周哥,你这么大费周章地把我叫出来,到底有什么事儿想和我说?”
原本秦桐是不想见周义迪的,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他才不信周义迪会说出什么好话,但不得不承认,周义迪确实会拿捏秦桐的心理,知道秦桐关心的是什么,知道秦桐想要什么,知道怎么样才能把秦桐约出来。
程泽山从江海不远千里来到这里,秦桐不可能不关注程泽山的动态,哪怕知道周义迪的嘴里可能没有实话,秦桐却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程泽山中午有两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原本秦桐是计划跟他一起去吃个饭的,因为周义迪的这一通电话,秦桐甚至没去找程泽山,找借口说自己太累了,想在家里多睡一会儿,然后偷摸地跑来了这里。
坐在秦桐的对面,周义迪毫不顾忌地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儿,眼底有几分讽刺:“你倒是还和大学那会儿一样,只要一提程泽山的名字,不管多难你都会过来,简直比他的狗还要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