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的,这晚上的秦桐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直到外面的天蒙蒙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过这晚上的聊过以后,俩人之间的气氛明显缓和了不少,程泽山没再躲着秦桐了,偶尔还会主动地来关心一下秦桐,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程泽山在英国待了好几年,见识过不少新技术和新方法,他虽然和秦桐的研究方向并不完全相同,但也同属一个科室,很多思路和方法大同小异,经常能为秦桐提出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想法。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秦桐手上的文章写得如鱼得水,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赶在过年之前,他便完成了初稿。
结合程泽山和其他师兄师姐们的意见,秦桐选了一个还不错的杂志,影响因子高,分区好,在业内的认可度也高,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审稿周期比较长。
不过投过这么多次了,秦桐不再像个毛头小子一样那么紧张了,等着就等着呗,这个杂志拒了,还可以继续投下家。
不知不觉已经快过年了,在等待的过程中,秦桐除了继续看文献,准备下篇文章以外,也开始打扫家里,准备过年要用的东西。
工作了这么多年,秦桐终于在前两年买了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但平时都是他一个人住,家里的布置也很简单随意。
不过过年的时候可不一样,秦桐他妹秦如雁要回来。
秦桐家爸爸去世的早,秦桐既当哥哥又当爸爸,把妹妹秦如雁拉扯长大,而秦如雁不是那种不懂感恩的人,她很争气,也很刻苦,不仅成绩上的事儿完全不用秦桐操心,课余时间还会打工来补贴家用。
现在秦如雁在外地读研,兄妹俩的感情也一直很好,每次寒暑假的时候,秦如雁都会回来在秦桐的身边儿住上几天。
一晃半年没见了,秦桐挺想秦如雁的,知道秦如雁要回来以后,他几乎是数着日子过的,每天都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终于到了秦如雁回家的这天,她定的晚上七点的高铁,秦桐一整天看了无数次的手机,晚上六点,下班时间一到,秦桐立刻开始收拾东西,一秒都没有停留。
程泽山今天没上手术,在门诊坐了一天,回到病区时,正撞见秦桐一路小跑着往外。
秦桐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穿着一件程泽山没见过的蓝色小西装,头发还仔仔细细地抹了发胶,他一脸着急的模样,却又难掩眼底的雀跃与期待。
他走得太着急了,根本没看到迎面走来的程泽山,与他擦肩而过,咚咚地下楼去了。
程泽山的眉心微微拧起一点儿,推门走进办公室里,看到有人进修大夫正坐在电脑前写病历。
“咳咳,”程泽山咳嗽了两声,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今天怎么科里的人这么少,秦大夫呢,怎么没看到他?”
“哦,秦大夫接人去了,说是要跟人吃饭还是什么,”进修大夫从电脑前抬起头,他凑到程泽山的耳边,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我看今天秦大夫抱着手机笑一天了,说不定咱们科室要有喜事儿了。”
“哦?是吗?”
程泽山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表情中看不出喜怒,说,“挺好的。”
作者有话说:
是谁醋了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