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桐冷笑一声,终于还是没忍住,说,“确实是火葬场,但我才是该进火葬场的那个。”
不仅是秦桐甩的程泽山。
当年也是他主动追的程泽山。
秦桐对程泽山是一见钟情,苦苦地追了程泽山整整三年,才终于把这朵高岭之花摘了下来,而在五年以后,秦桐却毫不犹豫地甩开了程泽山的手,好像曾经的海誓山盟、情比金坚早就堙灭在了并不漫长的时间。
几乎所有的朋友都觉得秦桐是疯了,轮番来劝他,秦桐却像是铁了心一般,硬是跟程泽山分了手,一如他当年义无反顾地追了程泽山三年那般。
作为曾经的“劝说者”之一,冷不丁被秦桐提起这些陈年旧事儿,方乐凯来了脾气,把喝剩下的啤酒罐往桌上一拍,忍不住骂道:“提起这个我就来气,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你当时为什么非要跟人程泽山分手啊?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我当年不是都解释过很多次了吗?没什么原因,就是腻了,”秦桐微微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追了他三年,和他在一起五年,后来确实是觉得没意思了,继续勉强也是折磨,就分了。”
“你当我是傻子吗?”
方乐凯白他一眼,将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说,“不是我说,兄弟,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能不了解你?就你当初闷声不吭追他三年那架势,你要是能对他腻了,我以后不姓方了,改跟你姓秦!”
“想当我儿子就直说,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秦桐被他的话逗笑了,弯弯的眼眸像是月牙,笑容却并未抵达眼底,只是平静地说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原因是什么重要吗?反正结果都是我们俩分了手,而且是我把他甩了。”
“你……我……哎!”
方乐凯沉默了好一会儿,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大手一挥,“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太轴了,我管不了你那么多。”
“别啊凯哥,别不管我。”
这话秦桐不乐意听了,往方乐凯那边儿坐了点儿,苦兮兮地看着他,“当年我俩分手闹那么僵,万一他来报复我怎么办?”
方乐凯的袖子又撸了起来,说:“程泽山回国是为了报复你?”
“也不至于是专门报复吧?他一向很有主意,回国估计是为了个人发展。”
秦桐微微拧眉,认真分析道,“但既然都回来了,还入职了我们科,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程泽山这人不算记仇,和秦桐有关的事情倒是睚眦必报,在一起那会儿俩人偶尔会闹小矛盾,程泽山白天不说什么,晚上却一定要在秦桐身上欺负回来,让秦桐哭着求饶。
“这个好说,你找我算是找对了,”方乐凯非常仗义地撸起袖子,一脸正义地说,“他真敢动你你来找我,我们急诊科的床位很不好找的,我优先给你安排床位!”
秦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闹够了,方乐凯终于正经下来,安慰秦桐道,“既然他不是为了你回来的,你躲着他点儿不就完了,你别自己往枪口上撞,他应该不至于揪着你不放。”
秦桐追问:“他要非揪着我呢?”
方乐凯痛心疾首:“你脑袋下面是什么?是腿啊!你不会跑吗!”
秦桐:“……”
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