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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开始,无论是我自己还是刀们,都没有发现,也没有料想过我居然会发烧这种事情。
毕竟自从我入职本丸以后,在刀们过于精细到简直像是在致力于将我养成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废物的照顾下,我是吃嘛嘛香,别说是生病了,就连打个喷嚏都欠逢。
更别提后来我还直接将自己的身体炼制成了活人偶,微伪,伪人程度大概40%这样子——就已经更是和生病这种事情无缘了。
唉,总之,发烧这种事情,我也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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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可能不太对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或许是因为香奈惠的那件事情,我原本就睡的不怎么安稳;而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更是突然从某种极度的不舒服当中挣扎着醒了过来。
冷。
从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向我发出这样的信号,即便是我非常努力的裹紧了被子、又试图将自己蜷缩起来以获得一些温暖,但显然都无济于事。
那是一种从骨头缝里面散发出来的冷意,在每一处骨头交接的关节处蔓延,细细密密的,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进行抵抗。
好冷,好难受,就像是掉进了冰窟里面一样。
或许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会格外的脆弱与难受的。
分明这样的一点不适,和平日里真正在战场上与时间溯行军对抗的时候所受到的那些伤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面不改色的顶着身上大大小小、甚至是深可见骨的伤口继续战斗仿佛没有痛觉一样,但眼下面对这样一点其实要说有多严重其实也没有的难受,却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好想要有什么足够温暖,但是又不会灼热到滚烫的东西来给我暖一暖,驱逐掉这种冷意;而且,最好是足够大、能够将我整个人都完全包裹在其中……
我灵机一动,有了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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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再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我都深刻的认为当时的自己一定是脑子被驴给踢了,所以才能够做出那样的决策来。
但后悔也是以后的事情,在那一刻,我仿佛着了魔一般,心底唯一的想法只有让自己暖和起来,而其他的一切都已经来不上去顾及了。
我记得今天的近侍是……
“巴形?”我喊了一声,觉得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简直是气若游丝,“……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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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其实非常的细微,近乎于无;但对于一直都在门口侍奉,随时都等待着主人传召并且无感敏锐的刀剑男士来说,仍旧可以被轻易的捕捉到。
我听见外间的幛子门被拉开,随后很快,就能够察觉到有人站在了我的床头。
是巴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