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微微颔首。
朱高煦的观察力一向敏锐,他描述的画面,与朱棣自己的判断基本吻合。
父皇的悲痛是真,允炆的‘孝’也是真,但这‘孝’里,已经掺杂了太多别的东西。
老二老三的心思,也昭然若揭。
“炽儿。”朱棣的目光重新落回长子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为父离京在即,你与高煦、高燧留在京城。记住,谨言慎行,闭门读书。皇孙该尽的孝道,一丝一毫不能少,更要做得比任何人都好!但凡朝堂之事,一概不问,一概不沾!尤其是立储!”
朱高炽心头一凛,立刻躬身:“儿臣谨记父王教诲!”
“不是做给吕妃和允炆看。。。。。”
朱棣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金属般的寒意:“是做给你们皇爷爷看!让他看到,我燕藩子弟,安分守己,纯孝至诚,绝无非分之想!明白吗?”
“儿臣明白!”朱高炽三人同时肃然应道。
“至于那个张飙。。。。。”
朱棣看了朱高燧一眼,指节在桌面上重重一叩,发出沉闷的响声,眼神变得幽深难测:
“一个毫无根基,行事癫狂的小御史,究竟是真的视死如归,还是你们皇爷爷准备削藩的马前卒,你们留在京城,若有关于此人的任何风声,立刻报我!”
“是!”
兄弟三人再次应诺。
。。。。。。。。
另一边,东宫,孝堂。
吕氏穿着丧服,声音哽咽的朝着朱标的灵牌,一边行礼,一边念叨,每一句都听得人鼻子发酸。
而朱允炆、朱允熥等朱标子嗣,则默默的站在他身后,跟他行礼。
直到一套完整的祭奠流程走完,吕氏才摇摇晃晃的被宫女搀扶着爬起来,面带泪痕的看向朱标子嗣:
“从今以后,这诺大的东宫,就只有我们娘儿母子相依为命了,也不知道,能在这里住多久。。。。。呜呜呜。。。。”
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