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声音颤抖,牙齿紧咬,苍白的唇齿间溢出鲜血,像是剖心般把心脏血淋淋的剖口,将里面的肮脏腐朽暴露出来。
“我不愿意与您刀剑相向……”
“我忍不住替您隐瞒……”
“在有人可能威胁到您的名誉时,我会产生卑劣的偏私……甚至将手中的剑指向无辜之人……”
在被母亲俘虏期间,发现蔺庭洲从祂这套取了恐惧主宰就是唐主的秘密时,祂甚至想过杀了蔺庭洲,哪怕他无辜。
越是剖析,强烈的负罪感便越深刻。
以弥撒英俊的脸因为痛苦而痉挛扭曲,紧握的指尖颤抖,手指紧紧掐入掌心,深入血肉,甚至有猩红的血从祂指缝中缓缓往下淌。
祂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
一个和祂杀的‘怪物’一样自私、仗着力量任性妄为的怪物。
心中坚守的公正崩塌。
以弥撒几乎支离破碎。
“我不知道该阻止您……还是帮助您……”
祂声音痛苦,整个人轻轻痉挛。
理智和责任让祂阻止,私欲和偏爱让祂无法和母亲刀剑相向。
苏唐垂眸看向祂。
看见有什么光逐渐在以弥撒眼中消失,那双湿润的眼睛变得空洞灰暗起来。
然后她腰间一紧,有什么温热贴上来。
金发青年灿金色的长发凌乱地落在地上,瞳珠像是失去光彩的宝石,整个人狼狈不已,失魂落魄,像是龟缩在自己窝里的狼狈小狗,声音茫然,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不想离开母亲……”
苏唐眯眼看祂。以弥撒的答案倒在她意料之外,又可接受范围中。
以弥撒要是真跟着她干坏事,那祂就不是以弥撒了。
尽力阻止,但又不与她兵戈相接,可能是祂最能接受的方式。虽然这种方式本质上和逃避无疑。如果她真的想干什么……不动手以弥撒怎么可能阻止得了她。
“我知道了。”
苏唐手指插入祂的金发,“走吧。”
以弥撒一动不动,头颅紧贴着她小腹。
祂张了张唇,喉舌发出艰涩的声音,
“请让我呆在您身边,不论什么形式都可以。不论是母亲的狗……还是母亲的傀儡。”
苏唐:“???”
收回前言,这家伙是……坏掉了?
“您可以抽离我的意志。”